不肯饶人,她就先下手为强,宣扬解沐兰器量小不容人,等解沐兰再说她坏话的时候也没人信了。
打着这个主意,便待那小姑娘愈发亲切,借那张“童言无忌”的口,说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话,又不时地拿帕子按眼角,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同桌的人虽不知内情,可也叫她引得生出不少猜测来。
赵重华远远地瞧着梁苡薰惺惺作态,一声接一声地冷笑,“说她脸皮厚,她连脸都不要了。”
沐兰伸手拍一拍赵重华,“自作孽不可活,由她去吧。”
她是懒得在这种疯狗一样逮谁咬谁的人身上浪费精神的,那些世家姑娘哪一个都不是傻子,一回两回瞧不明白,三回四回总能瞧出端倪,但看那个粉墨登场一回,最后能落下什么。
说话儿的工夫,桌上已经摆满了珍馐美酒。因是花会,无论是器皿、菜肴还是酒水都与花沾着边儿的,什么桃花鱼,杏花露,玉兰杯,端的是十分应景。
小姑娘家没多少酒量,送上来的酒自不会很烈,甜水一样,稍稍带些酒味儿,意思意思罢了。偏赵重华是个爱酒的,连喝几杯都未尽兴。出门做客又不好自家要酒来喝,便化酒瘾为食欲,埋头吃菜。
沐兰替她夹了几回菜,阎静萝瞧见了便打趣道:“妹妹倒是个姐姐样儿。”
赵重华和沐兰同年,是夏日里生的,比沐兰大了两个月。阎静萝同她们互通过生辰年岁,知道哪个大哪个小,故有此一说。
“对啊。”赵重华忽地一拍手,两眼放光地看向沐兰,“咱们结拜吧。”
沐兰见她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家打趣一句她便能拐到结拜上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赵重华作势拧她一把,“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沐兰还要逗她几句,一抬眼,瞧见成宣长公主的近身太监刘灿弯着腰一路小跑地进了门,直奔屏风那头而去,脸色十分严肃,脚步又急。料是出了什么事,便住嘴不说,留意着那边的动静。
离着远,又隔着屏风,也不知刘灿说了什么,不一时就听成宣长公主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圣上急召我入宫,我怕是不能相陪了,实在对不住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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