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派清宵给她送来了书状,条条款款地列出了宁倾城的多项罪名,假冒臣女,杀人灭口,冒充圣女,欺瞒皇室…样样都活不成。虽然她大概也猜到了宁倾城的容貌是自己故意毁损的,但对于她其他的行径也免不了有所震动,尤其是为了接近意中人,于九岁那年暗中杀害前仆射亲生女儿并取而代之这桩,心态委实极端,心肠委实歹毒。
赤大千岁的意思,便是邀她来观审。只是姑奶奶她彼时脸一板,“不去。”两个字便硬邦邦地甩给了清宵。
合着人家怕自己真不来,便伙同阮氏某大侍女给她忽悠了来呢!
赵明月溜溜地转着眼珠儿,旁边显然已经没有了轻烟的身影。她想了想,纵身跃回人群,往衙门口挤去。---来都来了,好不容易碰见擎政千岁正儿八经地上一回班,就看看再走呗。
说是挤,有身着便服的暗卫们给她开路,倒也不会一身汗,不过她嫌最里层空气不好,就停在了槛外阶下、能听见某人的声音之处。
惊堂木一拍,威严的声音一起,嘈嘈切切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赵明月晓得,此时说话的并非赤冽轩,而是居于其下的安定少卿。她家这大爷,顶多就是在宁倾城狡辩时,只言片语将其绝杀罢了。
只干干地站着听,赵明月觉得很对不住这难得风静日暖的北域深秋,于是四下里扫了一圈,瞬时教一架装满大大葵花盘的木板车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走过去,拍拍正努力踮脚往衙堂里看的车主人的肩:“小兄弟,你这货品怎么卖?”
那车主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拍,差点惊叫出声,转脸望见明眸善睐的美人,不由红了面颊,磕巴着口舌应了价,又道:“贵人要多少?小的随后给您送到府上去。”
赵明月揪下一颗瓜子,剥壳,入口,只觉鲜甜润嫩得紧,忍不住又想去揪,却被那少年拦住,道:“贵人在此处吃果儿,恐怕不合时宜。”
还有比看戏的时候嗑瓜子更合时宜的么?
赵明月疑惑,瞧他神色担忧,指指自己道:“我吃相不雅?”
少年立刻摇头。
“你怕我吃完不给钱?”
少年立刻再摇头,谨慎地观望了一番,压低嗓门:“千岁爷在审案,咱们自然要洗耳恭听。”
赵明月怔了怔,环顾四周,果然除了她这个开小差吃零嘴儿的,就连孩童都听得一心一意呢。
她倏地坏笑:“我以为千岁爷当真断案如神,敢情大伙儿是怕拂了他面子,刻意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呢。老实说,是不是因为先前千岁爷同宁家小姐传言甚多,你才特意过来瞧他们热闹的?”
她这话一出,邻近的数十人都扭头来看,许多脸的讨伐,吓得少年不轻,忙告饶道:“贵人慎言,莫要开此等玩笑。小的这就给您现烘瓜子,保管您一吃就上瘾,什么别的都忘了。”
赵明月从善如流地接过少年递来的小马扎,长裙一撩香腮轻托,兴味盎然地指着被他搬下地的红泥小炉,便将话题转到干果烘焙大业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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