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容一分。
数十年以来,简舒文对子女的付出和关爱,他都看在眼里,这份爱非一朝一夕,数十年磨砺,已刻印骨子里,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包括简舒文对墨初鸢,绝非没有感情,只是如今,他觉得简舒文心底最黑暗潮湿的一角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是还有一份她深埋的情恨纠葛,这是他所不了解的简舒文的另一面。
她口中的“她”又是谁?
墨初鸢望着简舒文,心里蔓延而出的恐惧犹在,可是,她却想不通为什么当初简舒文救了她,却斩断她与萧家一切关联。
大概就是那次发烧,才致那段灰暗记忆被沉埋。
她正欲开口询问,简舒文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双手死死抓住萧瑾彦的胳膊:“当初我和天林从交通局只看到遗物,一只皮鞋,一块手表,那是初容的,后来,我听说车祸现场还有一人被玺家领回,我一直认为那人是玺盛林在外又不知道和哪个女人生的玺家血脉,却不想那人是你,我一开始便怀疑那场车祸是玺国忠所为,以为他查出初容是玺家血脉才致初容招来杀身之祸,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要杀的是你,暮瑾,告诉我,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初容到底是怎么死的?玺盛林为什么会找到初容和你?”
萧瑾彦一脸嫌恶地推开简舒文,看到她快要站不住也没有丝毫心软,不曾动一丝一毫恻隐之心。
不管她心里多么憎恨或是藏有千万般苦楚,仅凭她当初把念念藏起来又虐待这一点,他不会认这个母亲,也不会原谅她。
永远不会!
当初,萧家为找念念,都疯了。
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简梅以泪洗面,他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萧青山独自坐在书房,一支烟又一支烟抽个不停,手里却拿着念念的照片,而他,也就是那时候学会抽烟,后来,不管是军校时期还是在部队,“妹妹”两个字对他而言是禁c忌。
外人说不得,问不得,他,更是听不得。
如今回想军校时期,有一次,墨初鸢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哥哥多么多么好,她这个妹妹是多么多么依赖哥哥,说她的哥哥是世上最亲最好的哥哥。
那一次,他混账失控,无端地朝墨初鸢发了脾气,害的墨初鸢十分委屈的哭了一通鼻子。
如今回想那一幕,他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为什么那时候他就是没有察觉那时候的墨初鸢就是念念?
他沁红的眼睛里涌动着水光,转身,望着哭得战栗的墨初鸢,一边轻轻地拭掉她脸上冰凉的泪痕,一边将那夜车祸真相娓娓道出。
他知道,墨初鸢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真相,毕竟墨初容在她心里是那么完美又亲厚的哥哥。
“那次任务,我九死一生,流落色以周边一个国家塞维,当时塞维并不太平,有武装力量控制,我身份特殊,身负重伤,记忆时好时坏,又和色以驻地失联,后来随派遣赛维的一支医疗队回国,医院联系了暮城,暮城在医院一直守到我可以下床行走,我本想先回军校找鸢儿,再联系部队,但是暮城对我说玺氏内乱,我父亲腹背受敌,中风在院,还说要带我见亲生母亲简月,可是,回月城的路上,我发现车被人动了手脚,汽车爆炸的瞬间,我抱着暮城跳车,最后,两人负伤,我意识模糊时,暮城把脖子上的那条金锁链挂在我脖子上,并道出一切,那时,我才知鸢儿是弟弟暮城的妹妹,但非墨家亲女,他要我回月城,一定要见父亲,汽车爆炸以后,仍有人狙击,而且,狙杀的对象就是我,是暮城护住我,脱了我的外套引开那些人,隐约中,我只听到几声枪响,便人事不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在月城医院,如今我恢复记忆,回想之前所有,那时我情况糟糕,做了一次开颅手术,每天每夜头痛不已,记忆模糊,几乎认不清人,而罗美丝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