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里的酸涩,“非走不可?”
“嗯。”
“走定了?”
“是。”
“即便以后再也不能做警察?”他又问。
她迟疑两秒,回道:“是。”
楚向南沉沉的望着她,“墨初鸢,你连撒谎都不会。”
她抬眸,望他,“我若不走,你会被审查,我离开,对谁都好。”
“你老老实实在局里上班,信我。”
“我信,但是,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离职也好,我现在状态不适合上班。”
当天夜里,墨初鸢搬离宿舍。
虽然楚向南没有接收离职申请,但,对她而言,她已经离职。
祁阳沉着一张脸,帮她避开媒体记者,把她送到一栋公寓。
公寓是祁阳临时帮她找的,八十多平,装修简洁。
隔天,在祁阳掩护下,她去了疗养院。
这里并没有被媒体记者发现,简梅并未受到打扰,精神仍然混乱,见到她,一开口,便喊念念。
她当即扑进简梅怀里,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
哭够了,她抚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望着一脸茫然的简梅,缓缓地开口:妈,如果我说,我怀了我哥的孩子,你会不会和我养母一样抵死反对,认为我败坏家风,甚至厌弃我?”
简梅眨了眨眼睛,“有孩子好,我的念念啊,就是听话的好孩子。”
“妈,对不起,以后我不能再来看您,我快要熬不住了,我准备离开一段日子,等再回来,我就接你走,好不好?”
简梅盈盈一笑,“好,我等着念念。”
墨初鸢趴在简梅腿上,无声落泪。
五月十号。
苏洵打来电话,要来月城接她去营地。
她很清楚,上次能到营地避难,是玺暮城向狼头提的条件,已是厚待,军营是军事基地,她又怎能长期住下?
所以,她婉拒。
如今,她臭名昭著,军营里的士兵怕是也人尽皆知,她若去营地,只会给苏洵招黑。
隔天早晨,她收拾行李,订了一张飞往虞城的机票。
虞城没有任何亲朋好友,离月城不是太远,想暂时离开,安安静静的把孩子生下来。
开门一瞬,却看到数日不见的楚向南。
能把单调的警服穿出温俊尔雅的气质,非他莫属,尤其他一双眼睛,永远那么温暖。
只是,他一脸憔悴,隽瘦不少。
楚向南看一眼她身旁的行李箱,沉沉问道:“墨初鸢,你非走不可?”
“是。”
“我没有批你的离职申请。”
她没有说话。
楚向南将一份档案递给她,“边陲小城,去不去?”
墨初鸢接过档案,抽出一页纸,看着上面盖章的调令,惊愕数秒,湿了眼眶。
“楚大哥,那你会不会被审查?”
楚向南叹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审查已过,这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机会,你若不接受”
墨初鸢上前,拥住了他,哽咽,“楚大哥,谢谢你,我接受。”
“傻丫头。”
他拍拍她的后背,“你倒是狠心,若我不堵你,你是不是预备逃走了?”
她没有说话。
他收紧怀抱,“走吧,我送你。”
“现在?”她从他怀里抬头,眨了眨雾蒙蒙的双眼。
“你若愿意留下更好。”说完,他温润一笑,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提着行李箱,下楼。
私人机场。
墨初鸢看着站在飞机前的岳麓翰,诧异,“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