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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算了!”

    语落一刻,简舒文朝距她几米远的墙猛地跑过去。

    墨天林惊恐万状,喊声卡在喉咙里,冲过去。

    墨初鸢瞪大双眼,身手敏捷,比墨天林快一步,千钧一发间抱住简舒文的腰。

    “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墨初鸢嗓音空寂,声音细弱。

    “你爸不要我,你也不听话,儿子在国外部队,不知归期,我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简舒文挣开墨初鸢,探出头,使劲地朝墙撞。

    墨初鸢再次抱住她。

    呆呆站定的墨天林摁住胸口,大口大口,抖着手指,指着简舒文,“小鸢让她死让她死就当我白白认识她一场”

    简舒文闭了闭眼,心灰意冷,是真的不想活,脑袋猛地撞向坚硬的墙面。

    咚一声,额头瞬间鲜血直冒。

    墨初鸢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抖颤,身上的每一块血肉也在颤抖。

    简舒文执意寻死,墨天林心脏病又犯,一向和和睦睦的家分崩离析,一向恩爱如初的夫妻,如今却末路天堂。

    根源是她,她是罪恶的源头。

    “噗通”一声,墨初鸢身体下滑,跪在地上,抓住简舒文裙摆的手一点点松开,“你们别吵了,我发誓”

    简舒文一阵眩晕,强撑着站定,眼泪簌簌而落。

    纵然心疼,仍是狠下心不去看跪在地上的墨初鸢,闭上眼睛。

    墨初鸢死死咬着唇肉,脑海里是和那个人所有的美好时光,小时候总是将她放在肩头的哥哥,军校时总是对她冷漠的老师,婚后强势霸道却对她情深一片的丈夫。

    一幕一幕,清晰刻骨,顷刻之间粉碎成渣。

    如果离别比死亡痛苦,那么此刻,对他彻底断情绝爱,她才体会什么是割心一般疼。

    那夜他离开,她也不曾体会到这般钻心蚀骨的痛。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吧。

    那种痛不是一把刀直插心脏,仿若一颗鲜活嘣咚的心脏放入绞肉机,瞬间血肉撕裂,碎成齑粉。

    她抚着小腹,感受着腹内顽强生长的小生命,轻轻一笑,死一般绝然:“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或生或死,永远只做他的妹妹。”

    “小鸢”墨天林一口气提不上来,倒在地上,呼吸渐弱。

    简舒文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急忙从抽屉找到药,送到墨天林嘴里。

    墨天林用尽力气挥开,到嘴的药洒落一地。

    “爸,你吃药连你也要拿命逼我吗?”墨初鸢哭着将墨天林扶到沙发上。

    简舒文又倒了一粒药,强行送到他嘴里,又喂了水。

    墨天林方才一口气长长的提上来。

    墨初鸢瞥见简舒文眼底转动的泪水,以及对墨天林的忧心和关切,松开墨天林的胳膊,站在一旁,看着简舒文忙来忙去。

    仿佛之前的简舒文和现在这个知冷知热暖心暖肺的简舒文判若两人。

    她待墨天林是真心的,这是装不出来的。

    看着墨天林虚弱的阖上眼睛,最后和简舒文把墨天林扶上楼。

    简舒文留在卧室看护,墨初鸢回到一楼客厅,脑袋眩晕,眼前发黑,颓在沙发上。

    整个人像活脱脱被揭了一层皮,痛过之后,身心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

    不知道坐了多久,佣人小心翼翼送来的两杯茶早已凉透,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鸢”简舒文低弱的声音唤住她。

    墨初鸢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简舒文走过去,绕到她面前站定。

    她脸上的血还未清理,血已经淌进旗袍未松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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