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水雾氤氲的眼几欲噬人。
薛氏眼睛亮了,陈氏面色隐带不耻,老夫人面无表情,欲言又止。
严倩也不小了,当然明白这话其中的意思,她急急驳道:“你都有钱日日吃,凭什么我姨娘就不能给我和弘弟吃?!”
要不然怎么说,蠢是一种病,得治!
从字面上来看,严倩这话说的并没有错。
怎么,难不成我们还低你了一等,你能吃得,我们就不能吃得。当然,庶出确实比嫡出要低一等,但这话不能拿到明面上说,要不然就是与兄弟姐妹不合。
可这话有个漏洞,那就是娘和娘是不能比的,人和人也是不能比的。
严嫣见不得有人招惹她弟弟,立马反驳:“严倩,你脑袋没坏掉吧?首先,裴姨娘是个妾,当初进威远侯府就光了个人,我娘是正儿八经的威远侯夫人,镇国公家的嫡女,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进门的。先不说我娘那么多嫁妆够不够给阿陌吃个燕窝了,凝香阁的日常开支可没从府里过,我弟弟吃什么要你管?”
严倩脸涨得通红,严嫣并没有准备要放过她。打人总要打狠了,她下次再来惹你的时候,才知道掂量自己承不承受的起代价。
“本来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既然你往阿陌身上攀扯,我就想问一句了。”严嫣拍拍,站了起来,纤细的腰肢直挺,“做姨娘的一个月多少月例,我没记错的话,是八两吧,你和严弘一个二两一个五两。”
她冷笑一下:“加起来不过十五两,瞧你们这吃的穿的用的,派头真大,合着府里的银子都用你们身上了?”
薛氏立马跟着道:“就是,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陈氏也点点头,她虽向来独善其身,可吃穿用度是人之本能,他们三房可是亲生的,没道理比个姨娘差,这说出去也丢人。
老夫人很无语,怎么事情就闹成这样了,她发现了一个问题,什么事只要有严嫣在,就会乱得不可开交。
裴姨娘此时骑虎难下。
严嫣三言两语便将她逼上了绝路,这些日子缩减开支,本是老夫人下令,但因着她在管家,也得罪了不少人。大房三房平时从来不会与她相争的,薛氏是不敢,陈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如今牵扯到利害关系,又上升到她贪公中的银子贴自个腰包。
这事情要是一个闹不好,她就难辞其咎了!
她望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半阖着目,不言不语。
姑母肯定是不会为她说话了,除非想和两个儿子离心。裴姨娘现在恨死自己这个蠢女儿了,一句话将她扯进了万劫不复!
当然罪魁祸首严嫣也跑不了,她隐含恨意的看了严嫣一眼。
“我说最近怎么府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合着银子都进裴姨娘的口袋里了,现在拿我们大房三房来填补啊?”薛氏又点一把火。
老夫人想的也很多,裴姨娘到底贪了多少银子?要知道这些银子可都是她的!
裴姨娘紧捏着帕子,面色僵硬。
不行不行,她得想个法子!
可想什么法子呢?
裴姨娘从来没有陷入这么尴尬的境地,一个不慎,满盘皆输,万劫不复。
堂上的气氛紧绷,薛氏眼含兴味,陈氏目有不满,严嫣好整以暇,严陌目露好奇,而随着时间的过去,裴姨娘一直未出声,连老夫人都有些不满神色了。
裴姨娘没有办法,只能哭嚎一声,扑倒在地,“妾真是冤枉啊,管家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敢有半点懈怠。虽管着家,但日常有什么大事都是要禀告夫人的……”
这裴姨娘情急之下,忘了一旁还有个严嫣。
“你少往我娘身上攀扯,也少转移话题。这府里谁不知道自我娘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