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去探究如花怎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随身就带着这份死者的供词呢。
文承铭看了那供词,眼眸幽幽地看了眼如花,本来他还以为他得作为旁证证明徐宗华确实被颖惠乡君抓住小惩了一番,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提他,让他置身事外之余,所以的说词还不就真的成了她的一言堂。
“拿下去给王氏看看。”
文承铭沉声吩咐道。
刘师爷上前拿了那份供词,给王氏等人瞧了一遍。
“衙门里有徐笔吏的文书笔迹,王氏,你可需要本官找了来,和这供词对照一下?”
王氏这额头冒汗,气喘的厉害,一旁的六姨娘微撇了下嘴,暗想这王氏又在装病,自己倒霉又该被她推出来挡箭。
果然,王氏一副痛苦难忍的样子,没法子开口,旁边给她顺气的三姨娘倒是犹豫着开了口:“大人,我家太太身子不好,这会儿怕是不能好好回话,妾身还是个不识字的,可否叫我家六姨娘瞧清楚了给大人回话,毕竟六姨娘学识好,时常给我家老爷伺候笔墨来着。”
张巡按听了,不免暗自挑眉,暗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话果不欺人。想那徐宗华都已死了,这后宅里的女人都能互相使绊子。
六姨娘早就准备好了,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憎恨说了这话的三姨娘,堂上她争不了什么,回去后,自己倒也不会叫三姨娘好过。这么想着,就听文承铭已是准了三姨娘的请求。
六姨娘抬起头来前,将脸上的表情换上凄怨无助的样子,瞧了两眼刘师爷手中的供词,这才语带抽泣地回道:“禀大人,妾身瞧过了,这是我家老爷所写的。”
堂下一片哗然,没想到这个妇人竟然认下了死者徐宗华偷取颖惠乡君作坊秘方的罪责,那么这是不是就表示着,根本就没有徐宗华和什么丫环有肌肤相亲,向伍立文求娶不成便与伍立文交恶的事,而真正与徐宗华交恶的是这位娇美的颖惠乡君。
那么这是不是就表示着,徐家来的王氏等人,根本就不是来告伍立文的,她们真正要告的是颖惠乡君,是颖惠乡君杀了徐宗华和林家五xiǎ一 jiě。毕竟,徐宗华惹了她,而据伍立文和那个媒婆的说词,林家五xiǎ一 jiě曾shàng én逼迫过颖惠乡君的母亲,要做伍立文的平妻,颖惠乡君恼怒之下,得知林家五xiǎ一 jiě和徐宗华的关系,所以就一并给杀了泄愤。定是这样的吧?好多人都这么猜想着。
六姨娘并没有停顿太久,接着说道:“父债子还,子债父偿。乡君身份尊贵,要教训我家老爷也是应该的,毕竟是因为老爷醉酒轻薄了乡君的丫环。可林家五xiǎ一 jiě是伍老爷逼着要强纳的,乡君也不能因为这样,便把气出在林家五xiǎ一 jiě身上,还连带着把媒婆打了一顿,妾身听说乡君亲自拿着扫把追打媒婆,嗯,媒婆在这儿呢,大人也能问问是或不是。”
这六姨娘的话,明摆着说了,是如花凭着乡君的身份,恼怒死者徐宗华在先,为自己的丫头出气,弄了这么一份逼供下得来的“供词”,又说父债子还,子债父偿,便是在说如花因为林家五xiǎ一 jiě看上了伍立文,所以她为自己的娘出气,便替父亲解决这么一笔风流帐。因为如花的身份,她们徐家不敢直接告如花,便来个子债父偿,告了伍立文杀害了徐宗华和林家五xiǎ一 jiě。
徐家这几个女人在堂上说的一些话,前后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但人家再拐着弯子说话,听审的人里是不泛聪明人和心里弯弯绕却绕不晕的人,平常百姓便不说了,那些和白秀才一样的学子书生,则都再次把探究的目光望向了身上已y xg地背了个“shā rén犯”的颖惠乡君伍如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