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守在门边的两个衙役就拦住了少女一行人。
“这是公堂,退出去。”一个衙役低声呵斥道。
另一个衙役也将手中的杀威棒横执于少女的身前,不叫她再有往前走动的可能。
少女皱着眉,一双美目向公堂上或坐或站或跪着的人扫视了一圈,停留在伍立文一家子身上的时间最长,目光里闪动着莫明的恨意。
“快走,这不是绣楼,要逛街买衣饰首饰,去南街。”
拦着少女的衙役见少女站着不动,不禁再次出声呵斥。
丫环小心地拉了下少女的衣袖,说道:“三xiǎ一 jiě,咱们还是走吧,这事有太太和几位姨娘出面,xiǎ一 jiě犯不着冲在前面。”
“闭嘴,我为我爹告状,什么叫我犯不着冲在前面?”少女低声呵斥着她的丫环。
另一个婆子打扮的人,则瞪了一眼那个丫环,也上前劝着少女,“xiǎ一 jiě,这案子好似还没审结,咱们在外边先看看,也许不用xiǎ一 jiě进去,他们也能受到应有的惩罚。”
少女咬着唇,似乎听进去了这个婆子的话。
婆子见状,忙拉了少女往后退去,冲着衙役还频频道着“莫怪,莫怪”的话。
少女退了两步,又挣扎着停下来,冲衙役问道:“若我要告状的话,是否上堂找知府大人便成?”
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看向面前这个十一c二岁的小姑娘,想她年纪小,不知告状的规矩,也或许是真的有冤情要告,便道:“写状子递到衙门,或是击鼓鸣冤,看到了吗?就是那边那个鼓。要写状子的话,最好直接找个好讼师,告赢的成算也大些。”
少女听了,柳眉一挑,也不道谢,转身便拉了丫环一把,和那个婆子一起跨出公堂的门槛外,看着衙门外的那个大鼓,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击鼓试试。
堂上和堂下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已扭打在一起的伍和贵和王树身上,除了青影注意到少女时就留意了起来。
邹氏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伍小雨低声地哭抽泣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去瞧她被打了板子的娘,还是去拉开反目成仇的爹和丈夫。
伍立华挣开伍小雨,哭喊着去看他娘邹氏,伍立富和伍立荣也从呆愣中回过神,看到邹氏的惨状,也哭着围到邹氏身边,伍立贵则哆嗦着,不敢靠近一身是血的邹氏身边,邹氏的样子,叫他想起村人杀鸡时,鸡脖子上喷涌而出的那些鲜血。
这些情形也不过是片刻间发生的,等衙役把伍和贵和王树分开后,文承铭已不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着衙役拉了两人下去打板子。
“冤枉,大人,草民有话说啊!”
“有话也等打完板子再说。”文承铭冷笑一声。
堂上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板子声和两个大男人哭天喊地的叫痛声,隐隐地,还有邹氏的痛苦哼哼声和伍小雨姐弟几个的哭泣声。
“死丫头,这么久不来给本xiǎ一 jiě回话。”
四儿正偷偷地在门边上看着公堂上的一切,冷不丁地被文玉婧揪住了耳朵,低声地骂着。四儿皱着脸,低声地向文玉婧求着情:“xiǎ一 jiě饶命,xiǎ一 jiě恕罪,这边正打原告的板子,老爷还没判谁的过错,奴婢这才没回去跟xiǎ一 jiě禀报。”
“打原告板子?”文玉婧一怔,拉开四儿,学着四儿方才的样子,扒在门框边上,小心地探着头出去。
首先看到的,便是稳稳坐在公案后边的父亲文承铭,文玉婧怕被文承铭看到,又往后躲了躲,发现这样就看不到堂上的情形,一咬牙,还是又探出头去,往堂上扫视了一圈。
很容易地就看到了正被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