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一家茶楼坐定。
香茶袅袅,沁人心脾。
庆宣帝轻叩茶盅,“还未请教小公子贵姓?是哪里人士?”
庆宣帝方才被偷玉佩时,他的那些随从都隐藏在哪里,也不见他们来帮着捉小偷,难不成是庆宣帝吩咐过他要亲民而不叫他们离的太近?这样的想法正盘桓在脑海中,就听到庆宣帝的问题,如花赶忙一甩头,语带恭敬地回道:“免贵姓伍,是颖州府人士。”
说着,如花眼珠子转了转,调皮的对着庆宣帝说道:“大叔,您贵姓啊?家是这个县的吗?”
“大叔?”庆宣帝有些发愣,看着如花笑语焉焉的狡黠模样,顿时也乐了,身为一代帝王,孤家寡人,往往是高处不胜寒,帝王的孤独是一般人无法体会的。有一个人能如平常人一样,对自己说笑着,叫自己一声“大叔”。这种感觉很新鲜,也很亲切。
“哈哈,对,可不是大叔吗。大叔复姓宇文,家不在这里,家离这个县有两天的路程呢。”
除了紫霞还傻呵呵地看着自家小姐冒充公子演的活灵活显的没叫对方看出女相来而乐呵,其余人俱都因为这位中年男人的姓氏而感到吃惊,柳安的眼神往端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就瞄了几眼,心想着,当今皇族的姓氏就是宇文,这位不知是同皇族的姓氏正好相同呢,还是那么巧的就是皇族之人。果然是京城里的贵人多啊,这离京城还远着呢,就能在这里碰到一个可能是贵人的人。
如花轻轻地一叩折扇,似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微迟疑着就对庆宣帝问道:“大叔,你这姓氏可是和如今的天家皇族是一个姓氏,难不成您是其中的一支?那可是真正的贵人呢。”
“呵呵,碰巧而已,不只是只有皇家是姓宇文的。”
如花配合地点点头,“嗯,大叔说的是,来来来,大叔,有缘在此地相遇,我敬大叔一杯茶,为今日咱们不破财。”
庆宣帝没想到如花会因为这个理由跟他干一杯茶,对如花更是感到有趣,笑着便和如花对饮了一杯茶。
老实的大舅舅柳安,已是全然相信了面前的这位宇文老爷的说词,安心地捧着一杯香茶也品了起来。
若说如花已经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因为有大舅舅不知庆宣帝的身份而陪她一起陪坐在桌前,这多多少少的会叫她心安一些。
瞥了眼庆宣帝身后站着的嘉公公和那位御前侍卫统领大人聂贇,还有四散在周围的,明里暗里不知多少的侍卫,如花这头皮都发麻,特别想和这位还侃侃而谈的“大叔”告辞,无奈人家对自己有了兴趣,非要了解她此行的目的和家中从事的行业,如花只能如学生回答师长的提问一样,认认真真地答着话。
“伍公子家里种田?”显然庆宣帝不相信。
如花摸了摸脸,确实是有些白净了些,“是啊,先前家里穷时就自己种地,后来做了些小生意,有银子雇长工了,就雇人来种地。算起来,一年能下地的时日也只那么几天而已。”
如此,便能说的过去了,要不然,面前唇红齿白,一张脸皎白如月,身着月白色的锦袍,手拿一柄折扇,怎么瞧着都像是个正在书院里求学的士子,怎会和那满身黄泥,被太阳晒的黑黝黝的脸庞,十多岁的人就像是个三十多的小老头的庄稼汉挂上勾呢。
“哦,难得,看小公子这样的打扮,应该也在读书吧?今年可要参加乡试?”
庆宣帝的问题啊,能不回答吗?
如花无语啊,只硬着头皮说:“只认了些字,不如家中兄长,我家父兄今年都会参加乡试。大叔,你来龙马县,是做生意的吗?”
如花赶紧地也抛出个问题来,要是让庆宣帝再问下去,她可得要死多少个脑细胞呢,要知道啊,说了一个谎后,就得用十个谎来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