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娘子穿的恰是晚晴的素色衫子并石榴裙,虽身材胖有些衬着,但伏盛喝多了酒那里看得清楚。他焚完了香摆手道:“都回家歇着,我来锁祠堂。”
言罢自己进祠堂内间去了。
众人们酒足饭饱,有几个年轻的还客气了几句,伏盛挥手皆叫退了,自己在内间椅子上靠着假寐。寐的酒醒了差不多才出来,见那穿着素色衣衫的小媳妇在祠堂外门上站着,拿手招呼:“晚晴,你进来。”
熊娘子转身敛衽道:“奴家是伏康家的媳妇,族长大人,现在要撤席面吗?”
伏盛皱眉瞧了许久问道:“晚晴了?”
熊娘子道:“湿了衣裙回家去了。”
伏盛阴鸷着目光盯了熊娘子半晌,撩起黑紫万寿纹的薄绸袍子冷哼一声出了门,沿灵河岸快快的走着,走到村头第一家,见门上未挂锁,显然晚晴是在里面的。他使劲拍了几把门,听得内里悄无声息,又在门缝里侧目瞧了,见内里黑灯瞎火一无人声,忽而高声问道:“晚晴可在?”
晚晴在屋内屏息凝神听着,捏紧了衣领一声也不敢应。伏盛酒醒了一半,虽村头再无人烟,直接翻墙进去办了晚晴也不是难事。
但他自来认为自己还颇有些男子魅力,骑墙越户的下流勾当自然不肯干。再等几日,就有能叫晚晴乖乖顺过来开门叫他进去办事的好事情。
伏盛想到此一笑,转身走了。直听到他脚步渐渐远了,才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这回怕不是我疑神疑鬼,族长大人只怕真要从我这里捞些甜头。可他那样大的年级,还肖想从年轻媳妇们身上弄这种事情,也太恶心了些。若青山不回来,自己带个孩子独居在此,门户关不严实弄出丑事来,可如何是好?
铎儿宿在春山家,昨夜还哭闹着不肯睡,今日□□山陪着玩的尽兴,早早就上炕睡着了。春山与车氏两个一人一边拉着他一只手,两人皆是止不住的笑着。春山忽而叹道:“两口子时间长了得有个孩子,这日子才有过头。”
车氏见春山心情大好,自己心里也欢喜,轻声问道:“高山可有露口风出来,这事情到底什么时候跟晚晴说?”
春山道:“只怕还有些计较。你没瞧这回晚晴上大明山了?如果族长真有那个意思得了手,若他一次肯放手也还罢了,若他一次不肯放手,估计还得些时日。”
车氏道:“你须得时时问着,我好及早通知我娘,叫她上车贤府上说些好话。我听闻车贤今番兼了大明山这一带的里正,若真是如此,今秋田税只怕他也要来此,若能在今秋田税期间说开了此事,等车贤来了,我再安排他们见个面,不定事情就成了。晚晴也能有个好去处,咱们也能把这孩子一心一意养了。”
春山道:“好。”
他俩人一左一右握了铎儿的手,各噙着甜甜的笑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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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书府中。再过两日,正好七月二十七,是魏源的五十四岁生日。人言逢九不利,五十四是个暗九,是而魏源也不肯大操大办,在朝严辞谢过要来拜寿的朝臣们,正日仍去宫中政事堂议事直到傍晚,回府后也不过与亲近的家人们略坐一坐而已。
家宴设在魏源所居的和安堂。魏源虽一生子女众多,但大多未养到成年,如今在膝下的,也不过魏芸与魏仕杰而已。其有妻吴氏,比魏源还要大上三岁,如今已是个非常非常老的老夫人,在家中也不肯管事,这种场合上却还要出来坐一坐。
方姨娘虽是贵妾也不能上台面,仍在自己院中居着。宴中坐上除了家中几人外,另有两个,一个是兵部尚书高千正,另一个便是户部尚书黄熙。
自家人自然到的早些,魏源是个身形精瘦个子矮小的老年男子,蓄着一捋山羊胡子,面上十分威严的坐在正中。魏芸与伏青山还置着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