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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排挤出帐,无人问津已多年连登城楼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严焕知晓她想起从前的事了,有心安慰两句,可他不善言辞,且此时说什么都是徒添伤感,卫秀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凉州要地,皇帝不会放心牵武一人,恐有后手。只是如今的凉州早已不是多年前的凉州,皇帝怕是要失算了。令周玘尽可能收拢溃军,按我锦囊所书行事。此一战必成名,牵武败得多狼狈,周玘之胜便有多举世震惊。”

    她一面说,一面在舆图上指点。严焕听得专注,一丁一点都记了下来。

    羌戎迁入关内迟早要作乱,卫秀早有预料,不然也不会遣周玘几人去那处投军。待严焕退下,卫秀又在舆图上看起来,羌戎聚居在哪几处,若是此次之乱扩散,其他几处见有利可图,也随之一同作乱,当如何应对为佳。

    匈奴入冬后迁徙去别处有水有草的地方过冬,来年春会再回来,到时见关内大乱,怕不甘坐视,定会南下,撕下中原一大块肉来。

    若是到那一步又该如何。

    宋齐两国要是稍微像样点,趁此机会北上伐魏,大魏再强盛,也要左支右绌。这绝好的机会,可惜了。

    卫秀叹息,看了看窗外日头,冷酷的目光稍显柔和,殿下应该要回来了。

    濮阳没有回来,她一出宫便去了王丞相府。

    王丞相是她外祖,王皇后早逝,只留下濮阳一位小公主,王氏上下对她格外疼爱照拂。她一到王府,王老夫人便迎了出来,口中唤“七娘”,如家中小郎君、小娘子一般对待。

    濮阳是来寻丞相的,见外祖母慈爱,也与她多谈了几句。到了某个年纪,婚嫁一事便成了绕不开的头等大事,老人家拐弯抹角地问濮阳的意思,想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

    王老夫人十分慈蔼,想七娘母亲不在了,父亲虽然疼爱她,有些事上也难免顾不得,她这外祖母便要多为她考虑,以免来日公主与驸马夫妻不睦,耽误了她的七娘一生。

    濮阳谈论起亲事一向是大大方方的,但此时王老夫人含蓄地说起驸马人选,她脑海中竟浮现出先生的模样来。

    “是,此事君父也提起,我只说不急,还看缘分。”濮阳落落大方,但脸颊则恰到好处地微微泛红,像个正当年纪的小公主。

    不论心中如何悚然,她面上仍是妥帖。

    王老夫人连连颔首,深以为然:“说的不错,是当缘分到了才好。”眼下帝室算稳了,陛下无需公主联姻,七娘也好宽宽松松地择一能与她相当的驸马。

    王老夫人说罢和煦地笑起来,以手轻抚濮阳柔软的发丝。

    濮阳却愈发不安,先生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无论如何,都驱不走。

    不多时,老丞相便来了,请公主书房议事。

    公主是外孙女不假,但也是君,不能怠慢。兼之此时已近傍晚,拜访长辈当在清晨下拜帖,老丞相便知濮阳此来并非是来看望老夫人的,应当有要事相商。

    想到事涉赵王,濮阳若再强求换下牵武,难保陛下不会以为她涉入诸王之争。但她也不能丢下不管,便想到了总领政务的丞相。

    外祖父掌吏治,对牵武了解,定会比她深。

    老丞相一听她来意,便叹了口气:“公主有眼力,可此事,老臣管不了。”

    濮阳未显惊讶之色,只镇定道:“请外祖父明示。”

    “牵武……”老丞相迟疑了片刻,花白的胡须一颤,叹了口气,“他是赵王的人,此次任凉州刺史,是赵、晋二王博弈的结果,无缘无故改任,赵王怕会不满。”

    濮阳自然知晓,她也不是没有秉过政,很快就道:“外祖父是担心朝堂因此动荡?再派一赵王系接任便是,晋王颇有些自顾不暇,荆王到底弱,代王又不会强出头,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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