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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需小心维系。

    濮阳明白,一一应下,便告辞了。

    濮阳回到寝殿,便见庭中落叶洒满地面,几名宦官正在洒扫。

    残叶满地,笤帚扫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濮阳不由驻足,她站在檐下,看宫人洒扫,回想起方才卫秀说的每一句话,满心都是矛盾与茫然。她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接先生来此,她们共商大计。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那片竹林皆是青翠,先生喜欢酿酒,那便将清酿埋满竹林,先生不喜为官,那便自在洒脱,不与她拘束。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不过才一天,便要见疑了?适才已试探过了,没有任何可疑,如此,还不足以打消疑虑?

    濮阳深深叹了口气,更是茫然难消。西风席卷,地上的落叶都吹散了。濮阳想起昨日那片叶子,便令取她昨日穿的那件衣裳来。

    幸好,衣裳尚未送去浣洗。

    她昨日随手将残叶收入袖袋,此时它还在。在袖中一夜,也不见干枯。濮阳取出一本书来,将树叶夹入。

    书页合上,她的掌心按在上面,心道,若是此次冤枉了先生,便以此叶警醒她不可再疑;若是真如她所想,这片叶子,便当是她自先生,自邙山取的最后一件东西!

    按在书面的掌心收成拳,濮阳与左右道:“将此书好生收起,往后,孤到何处,它便在何处!”

    余下时日,濮阳便与卫秀如常相处。她不时入宫,皇帝见她来,神色欣然,却又非得板着脸来训她:“还知道回来?”

    濮阳只得在他跟前多逗留些时候。

    “其他公主,出嫁前多思承欢父母膝下,只有你,偏生要往外跑,宫里是拘着你了?”

    濮阳老老实实地让皇帝说,等他板不住脸,便奉上茶点,皇帝便叹了口气,也不忍再寻她,说起正事来:“只是你究竟不小了,阿爹欲为你择婿,你可有属意之人?”

    濮阳走过去,搀着皇帝的右臂,与他一同往外走去,口中道:“儿尚且没有这个心思,阿爹休要再提了。”

    皇帝怀疑地看她一眼:“果真没有,可你近日,似有心事。”

    “有心事,也是旁的心事。”

    “什么心事?”

    “上回秋狝,儿看中几只狐狸,最终却只猎得两只,一身狐裘都凑不足。”

    皇帝大笑:“就为这个?”

    她出箭不够快,准头好也无用,猎物已逃走了。

    皇帝拍拍她的手:“别急,我与你寻一师傅,明年秋狝定让你多猎几只。”

    “要卫车骑。”濮阳提要求。

    她欲向卫攸核实卫秀之语,然卫攸总在军营中,她寻常见他不到,且贸然上门,也没个理由,倒平白惹人疑心。

    皇帝便迟疑起来:“为何是卫卿?”

    卫攸掌虎贲,公务繁忙,如何抽得出空来教一公主骑射?皇帝不等濮阳回答,便又摆摆手:“不成,卫卿肱骨之臣,不可轻慢。”

    “原来在阿爹眼中,教儿骑射便是轻慢。”

    皇帝自知失言,忙道:“并非此意,只是你学着玩,至多再加一项健体罢了,卫卿如何抽得出空来?再者,朝中擅骑射者众矣,何必非他不可?”

    “擅骑射者虽众,卫卿是翘楚,名师出高徒,儿想学得好些。”

    皇帝无奈,也知说不过她,只得道:“待我问过卫卿意见。朝廷大臣,当以礼相待,不可奴仆驱之。”

    皇子里暂时还没有一个能让他倾囊相授的,只有濮阳总在跟前,他便时不时提点她一句,时日一久,便习惯了,时常就有教导。

    濮阳束手听了,恭敬称是,而后道:“既然阿爹有此教诲,儿便备礼往卫府一趟。”

    皇帝笑了起来:“好,那你去,卫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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