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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阳看向卫秀,卫秀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濮阳略略拧眉,也没显出不悦来,又与汉王好声好气道:“你难得入宫,不如用了晚膳再走?”

    汉王下意识就要回绝,然而想到皇夫方才与她把了脉,却又是如此不动声色,不知他看出什么没有。汉王平生头一次鼓足了勇气道:“也好,多谢陛下。”

    他要留下,探探皇夫的虚实。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探到。

    汉王一走,濮阳便望向卫秀,问道:“如何?”

    卫秀道:“汉王在子嗣上头,倒是不困难。”

    濮阳一喜,又是一忧:“莫非是王妃难育?”倘若如此,便更棘手了。汉王与王妃恩爱,府中别说妾,连个侍婢都没有。她因与卫秀情深,故不愿第三人插足,又怎能为子嗣去逼迫汉王?

    难道,这便是命?濮阳叹了口气,又安慰自己,汉王还年少,往后几十年,兴许什么时候就有了呢?

    卫秀显出怪异的神色,道:“汉王在子嗣上头,并无困难,但若要她与王妃生子,怕是不行。”她顿了顿,方叹息道,“汉王弟是女子。”

    濮阳一时愣住了。

    汉王出宫,越想越不安。她也知如陛下与皇夫那般心计,十个她都赶不上。引路的宫人埋首前行,并不与她搭话。

    汉王心头直跳,想了一想,自袖中掏出一袋银钱来,小心地递与那宫人,那宫人吓了一跳,忙婉拒道:“汉王殿下若有吩咐,只管差遣就是,臣万不敢收下此物。”

    汉王这才想起,前些年,淑太妃在幽禁之中,竟有本事通过层层羽林c宫人,将手书递上陛下案头,陛下动了怒,费了不少功夫整肃内廷。她不关心朝政,自也不会留意宫中,此时方知,陛下所行,颇有成效。

    她歉然一笑,将银钱收起,客气问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得皇夫殿下亲自切脉,我心中十分惶恐,深觉皇恩浩荡不知皇夫殿下医术如何?”

    原是为这事。宫人眉间一松,语气随之轻快:“殿下甚少入宫,故而不知。皇夫殿下医术高明,比之太医署中诸位太医,亦不遑多让。”

    汉王霎时,面如土色。

    宫人见汉王无其他要问,乐得不答,只管在前带路。

    汉王已明了了,皇夫当场不点破,想是为了皇室颜面,此时怕是正与陛下商量要如何处置她。

    刑部大狱她去过一回的,那处阴森潮湿,十分可怖,白日里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需无数烛光照明,听闻到了夜间,更是可怕,总有阴风在一间间牢狱之中盘桓不散。

    汉王打了个寒颤,面上毫无表情,眼中却已蓄上湿意。她记得王妃叮嘱,不许在外面哭的。便咬牙忍着。

    可她真是怕,不止如此,她还很担心王妃,方才殿中时,她想,她可求陛下恩典,求她放过阿瑶,如若不然,她便将她身份之事宣扬出去,皇室颜面必将不保。可此时她再想,方觉自己怯懦无知。哪怕是为封口,陛下也不会放过阿瑶的。

    汉王垂头丧气地走出宫门,双唇抿得紧紧的,面上神色极冷,仿佛神圣不可侵犯。宫门前戍守的虎贲觑着她那正气凛然的面孔,皆不敢与她多言,只恭敬一礼而已。

    若在平日,她总要与他们一笑以示回礼的。然而此时她像没看到似的,径直朝前,横竖活不久了,这世间的事,她也不想管了。她只想见到阿瑶。

    汉王府的车驾候在宫外,汉王目不斜视地登上车,一开车门,那冷冰冰的神色瞬间荡然无存,汉王眼中扑嗒扑嗒地掉下泪来,赤红着双眼,对着车中的王妃可怜兮兮地哭道:“阿瑶”

    王妃叹了口气,每回她来接殿下回府,殿下总要哭。必是在宫中吓着了,下回,她该陪殿下一同入宫才是。

    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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