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拿着沾了面粉的手在他鼻尖上一点,“小兔崽子,馋死你算了,也不知道随谁这么爱撒娇。”
卷卷顶着一张沾了面粉的脸,四爪并用,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爸爸的胳膊,羞涩的把脑袋埋了起来,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晏殊青的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瞳孔在光下有点琥珀色,可小家伙却有一双极其有神的墨黑色眼睛,又圆又大的瞳孔黑的特别纯粹,刚生下的时候,他死死闭着眼睛哇哇大哭,看起来像条没有发育好的地瓜干,可如今渐渐张开了,眉眼简直就是靳恒的翻版,尤其是一双眼睛,跟靳恒简直一模一样。
每次看到他顶着这双眼睛,露出傻兮兮的表情,都让晏殊青忍不住发笑,想着靳恒那家伙露出这样的表情该有多可爱,如今小家伙露出一对红耳朵,这样看着他,不禁让他的心微微一颤。
刚才在陈澄面前他还能掩饰自己的情绪,如今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心里死死压抑的想念才控制不住的流淌出来。
其实方才他对陈澄说了谎,他不仅一直在偷偷训练,而且强度比原来在猎鹰战对是更大,他嘴上说着不过是随便练练,不会轻易说走就走,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年来他没有一刻不想着立刻回到沧澜山。
他也不知道自己坚信靳恒还活着到底是真的有这样的感应,还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或许陈澄说得对,他已经钻了牛角尖,走火入魔了,可他不想清醒过来,也没法像承诺陈澄那样让这件事淹没在回忆里,一切向前看。
即便是生离死别,总要交代一句遗言,即便是突然横死,至少回忆起来已逝之人最后留下的不会是痛苦地记忆。
可靳恒甚至没有给他留下一个字,就这样眼睁睁的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消失了,留给他是一个匆忙的背影和一个午夜梦回总让他一次次惊醒的噩梦。
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所以他宁愿自己骗自己,哪怕是完成一个执念,也要继续寻找下去。
一年找不到,还有两年,两年找不到,还有一辈子,如果穷尽一生也找不到他,他也就死心了,不是他不期待来生,而是来生还能遇到靳恒的机会太过渺茫,他不能太贪心。
抬手描了描熟悉的眉眼,卷卷“嗷呜”一声咬住了爸爸的手指,软软嫩嫩像个汤圆似的小家伙还没有长牙,咬在指尖一点也不疼,甚至还有点痒,这是他最爱跟爸爸玩的游戏。
晏殊青低低的笑了,低头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卷卷高兴的扑上来,还想继续亲亲,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晏殊青楞了一下,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起身去开门,一打开门却看到一个许久不见的身影。
“韩铭?”
韩铭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口,看了晏殊青一眼,勾起嘴角笑了,“好久不见。”
晏殊青庆幸自己在母星要随时隐藏身份,所以出门一直都带着“舒宴”的伪装,这会儿回到家急着给小家伙做饭就没来记得卸掉,如今却帮了他大忙。
看他愣怔那那里,韩铭不禁低笑起来,“怎么,看到老战友就傻了?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晏殊青顿了一下才露出礼貌一笑,“抱歉,太久没见有点不敢相信,家里有点乱,别介意。”
说着他让开门口走进屋子,韩铭的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看到躺在小床上的卷卷,惊讶的一挑眉毛,“舒宴这孩子是?”
“哦,我儿子。”
“你儿子?”韩铭瞬间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晏殊青早就想好了别人追问的托词,毕竟他还不算脱离猎鹰战队,所以总要面对这个问题,“对,我收养的孩子,这一年在母星养伤,也执行不了任务,身边没什么熟人实在有点孤单,正好那天陪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