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让他喝酒开party,他回去后有个比你年龄还小的女朋友陪着,乐不思蜀呢。”
“啊,比我年龄还小?那我要叫那小女孩奶奶吗?”程然诺不由低声嘟哝道。
危钰却笑了,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乌发,“怎么,还没嫁过来就想得这么长远了?”
“讨厌,别动我头发,好几天都没洗了,这头油都能挤出来炒菜了。”程然诺推开他的手,瞧着自己的头发都有些厌恶。
“那我帮你洗洗。”
程然诺被危钰的话吓了一跳,她赶忙指了指额上的纱布,“不行,医生不是说了,最近不能洗头的,平常就算洗澡洗脸都得小心,不能碰到伤口。”
“没事,我帮你洗,不会碰到你的伤口。”危钰说着进了卫生间。
程然诺不由疑惑地瞧着他忙前忙后,不一会儿功夫就从卫生间端出一盆灰黑色的温水来,“你枕着我的腿。”
程然诺舒服地枕在危钰的双腿上:“你个处女座不是有洁癖吗?我头发这么脏,你不嫌弃?”
危钰的手指慢慢穿过她的发丝,他的声音很轻,“不嫌弃。”
程然诺心中不由一暖,却又想到那盆乌黑的水来,不由好奇道:“你给我洗头的那是什么水啊?黑不溜秋的。”
“是淘米水加了猪苓。”
程然诺一惊,险些就要坐起来,但危钰却按住她,“别乱动。”
程然诺感受着乌黑的温水顺着他的手指一点点穿过发丝,不由恶心道:“那是猪身上的哪个部位?洗完会不会有一股猪屎味啊?”
危钰笑了,“猪苓是一种中药,不像洗发剂有刺激性,但能洗得很干净,而且很香。”
听危钰这么说,程然诺不由抽了抽鼻子,果然发丝间隐隐飘来一股浓郁的清香之气,他一点点轻轻为她揉洗着头发,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但水温总是恰到好处,他的动作很轻柔,舒服得程然诺几乎要昏睡过去。
洗过头后程然诺在暖气边烘头发,危钰拿来一把犀角梳帮她梳理,程然诺抚摸着自己微湿的发丝,“好光啊,简直比护发素还好用,对了,你平常也用那个猪什么洗头吗?”
“偶尔。”危钰的手很轻,梳子细密的梳齿缓缓穿过程然诺漆黑如云的秀发,他小心翼翼的,就好像对待自己的珍宝。
“嗯,这个东西吧虽然好使,就是怪麻烦的,但闻起来还是香香的,不过,跟你身上的香味不太像。”程然诺嗅着发丝上淡雅如兰的香气。
危钰持梳子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滑过她浓密的长发,“我已经很久不焚香了,你现在还能闻到?”
“焚香?哦,你是说你屋里那个香炉啊,那个气味闻起来有点苦苦的,又有点像薄荷。”程然诺想了下,继续说:“那个味道其实挺好闻的,不过我觉得你以后还是不要用了。”
“你也不喜欢?”危钰沉声问。
“不是,我是觉得那个香味虽然很好闻,但不知道为什么闻起来让人有点伤感,不好。”程然诺回忆着危钰身上那股淡淡的甘苦芳冽之气,嗅在鼻翼里,仿若有种繁华落尽,庭院深深,雨打梧桐的清冷萧瑟之感。她不喜欢这样的危钰,好似万年不变的疏冷孤寂,她想要陪在他身边,抚平他紧蹙的眉头,令他乌黑的眸子时刻绽放出笑意。
“等下,你刚说我也不喜欢?什么也?还有谁不喜欢?”程然诺忽然回头盯着危钰质问道。
危钰放下手中的犀角梳子,“程顽,她说她不喜欢,感觉像发了霉的味道,而且男的身上有香味,她说,很,很娘。”
听到危钰提起程顽的名字,虽明知他们二人之间不曾发生过什么,但程然诺仍有些不乐意,“她懂个屁,焚香是咱们中国的文化传统,古代多少文人雅士吃不起饭也要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