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秀美中自有一股英气,“我,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孩子。”
“那我们就不要孩子,只有你跟我就够了!”南烛猛地扑进秦艽的怀中,她紧紧拥抱住他。
秦艽愣住了,她的拥抱如此温暖而柔软,那样胆小自卑的她,怎会突然这样大胆,他想要去掰开她的手,但她却像铁箍般死死搂住他。
“在一起在一起!”程然诺忽然大声喊道,楼上楼下的医生在程然诺的煽动下,纷纷跟着大喊起来。
在众人欢呼的口哨声中,秦艽原本要掰开她的手,却停在了空中,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也许某个早晨我就会精神病发作,会忘了你,忘了该怎么穿衣服,该怎么吃饭,该怎么上厕所,你应该和一个正常人在一起。”
南烛抬起含泪的眼睛,她凝视着他乌黑深邃的眸子,他想要推开她,却又贪恋着短暂的温柔。
“可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是个正常人。”南烛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他的唇上。
秦艽这次没有再拒绝,他伸出手臂轻轻将南烛拥入怀中,她的唇和他无数次幻想中的一样,温软而清甜。
“啧啧,我可真是功德圆满,又成全了一对。”程然诺满眼羡慕地望着这对恋人。
可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却发现不远处竟站着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他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远远地立于人群外,如同一尊雕塑般安静地望着拥吻的秦艽和南烛。
经过他身旁时,程然诺无意间瞥了他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时光仿佛瞬间抽离,车水马龙的街道如同一片片散落的拼图,顷刻轰然倒塌。
一场红如血的画面在程然诺的眼前拉开了序幕。
桌上的红烛燃起细细的几缕青烟,蜡油一滴滴落在青铜烛台上,烛台上滟滟的明光映着南烛,愈发显得她肤若凝脂。
她坐在绣着鳳鸾成双的大红被祳上,红色的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
她听见推门声,赶忙站了起来,却瞧见进屋的是身着一身红袍的新郎金息侯,她一双充满希冀的黑眸顷刻暗淡下来。
神采奕奕的金息侯进入屋内,他走到桌前,往两只犀牛角杯内倒了酒,“怀王真是把你当做亲妹子,那陪嫁就算长安的名门贵胄也未必能拿得出来。”
他将盛满清酒的犀牛角杯端至南烛面前,南烛没有接,他却没有生气,反倒一双澄澈的眸子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我知长沙国不喜繁文缛节,但这合卺酒还是要饮的。”
南烛侧过一张倔强的脸,在晃动的微光中,她姣好的侧颜好似精致的剪纸,绝丽得简直不真实。
他仍旧端着那杯酒,忽然颊边微现梨涡,苦笑道:“我知你的心在怀王身上。”
南烛一愣,凤冠上垂下的金穗流苏愈发显得她肤色奇白,她双目湛湛有神地看着他,“金息侯”
“叫我苏木。”他的声音里流露出无尽的痛惜。
南烛张了张唇,到底没能喊出他的名字。
他却依旧微笑,笑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高贵淡雅,“怀王知自己命不久矣,若一日他不在了,那这不过方寸的长沙国便无人能护你周全,僚王素来记仇,他迟早要来找你,所以我要带你走,不仅是受怀王之托,更是因你。”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金息侯苏木,眼里隐隐有微波流动。
“初见你之时,你不知我有多庆幸,庆幸我这一生竟能遇见你,我曾以为寻寻觅觅,终其一生也不会遇见这样的你,”苏木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如黑曜石的眸子印刻出南烛惊愕的面庞,他的嘴角微微牵动,脸颊的梨涡更深了,“以前我笑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是傻子,现在想来,若是能博你一笑,我愿比傻子更傻。”
不知是不是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