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毫无察觉,继续自顾自地欣赏自己手上的情侣戒指。
“啊,今天一定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程然诺伸出手对着阳光,冬日午后温暖的日光,穿过程然诺的指缝,一缕缕闪动的光线在她的指间,逐渐与戒指融为一片璀璨的光点。
“呸呸呸,不对,真是乌鸦嘴,以后一辈子多得是幸福的时光。”程然诺笑着一个转身,扑回危钰的怀中。
“不过呀,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一直这么幸福下去?”鳞次栉比的木质房屋构成街道层次不一的光线感,程然诺就这样逆光迎着危钰灿笑。
“为什么不愿意?”危钰同她踏在蜿蜒的青石板路上,尤如踩着一条飘落在老街上的青丝带。
路过一处高大的祠堂时,程然诺立于厚重的石板门旁,转着圈笑道:“我呀,可是打算以后老了回我们沧远养老的,就怕危先生您思想这么保守,怕您觉得自己是倒插门,不肯来呗。”
危钰同程然诺穿过狭长的甬道,他环视这座枕山环水的小城,一条条运客的小船自码头顺流泛舟,冬日的暖光里,偶见坐在自家门口抽着烟斗的老人,这样的风光里,几乎有种让人想要坐下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悠闲欣赏错身而过的两岸美景,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沧远县的柔媚所融化。
“其实这个地方还不错,虽然以前有过坏印象,不过陪着你一起养老也还能忍受。”危钰双手剪在背后,说着大步向前迈去。
程然诺笑嘻嘻地冲过去,毫无顾忌的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什么坏印象?对了,你说你以前坐船经过过沧远,难不成是被我们这边的人打了?”
“怎么可能?我告诉你啊,这要是在前世,方圆十里是不可能有人近我……”危钰的话尚未说完,程然诺就打住道:“好好好,知道您武艺高强,重点,说重点,为什么讨厌我家乡?”
问到这个问题时,危钰脸上的笑容霎时收敛了,他远远望向一碧万顷的忘念河,沉默了片刻,安静的程然诺还以为他没听见自己说话,她正准备再问时,危钰却幽幽地说:“因为她。”
程然诺原本搭在他胳膊上的手一下滑了下来,原来绕来绕去,圆心始终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他脸上浮起苍凉而凄微的笑容,终于缓声道:“从出生起,我就有着前世的记忆,所以这一世在这个躯体很小的时候,我每晚做梦都是前世她惨死的画面,但只要戴上那个玉坠,这一世的每个晚上我都能安然无事,从不会被前世的幻象所魇住。直到十四年前,我终于查到这个玉坠是我父亲生前在一所寺庙中所得,我猜想这玉坠前世她死前曾赠予我,今生又重回到我手中,定是联系着她的前世与我的今生,找到玉坠的来源或许就能找到她。”
程然诺轻咬下唇,忙追问道:“那座寺庙在哪里,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