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他迟来的赞许。
危钰站在试衣间的台下,久久地凝视着程然诺,在她出现的一刻,他的眼睛霎时一亮,像盛满了熠熠生辉的钻石,却忽又暗如夜空,迅速变换得几乎不易察觉。
危钰的双手微微攥成拳头,他耳边不断响起一个悠远渺茫,却如何听也听不清的女声:“你放心,我一定会信守诺言,不管今生还是来世,我都是你的妻子,这,这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玉坠,我上次摔了你的透雕龙凤纹玉环,就拿这个做信物吧,你见过的,这是我从小到大最珍视的东西,我,我一定不会骗你的。”
在危钰的记忆中,那是一段最为美丽的幻境,前世虽未真与她成婚,但她却将一杯盛满酒水的和阗白玉酒杯递给他,他接过酒杯时,手轻触到她的指尖,她似乎很是紧张,“你,你快喝了吧。”那一刻,她近在咫尺,他心中顿生凄凉,他手持酒杯迟疑不定,“若没了今生,来世我可凭这个去找你?”他说着更加攥紧掌心内的玉雕蝴蝶,她慌慌张张地点了点头,只催促他快些饮了这杯酒。他轻笑一声,笑得无奈至极,终还是喝了……
可在今生,在这一刻,危钰怔怔地看着程然诺,他只觉自己的心微微一颤,竟对眼前这个俏皮灵活的程然诺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动摇。
但危钰极快遏制住自己的心绪,他将视线从程然诺身上转移到了莫黎,“我们不买衣服,只是来取婚纱。”
莫黎一愣,瞧着试衣台上无比尴尬的程然诺,忙解围道:“哦,这样啊,没关系,等你们以后结婚了,再一起来选婚纱也不急。”
危钰的声音却低沉而冰冷,“别误会,我和她不熟。”
台下等待妻子换衣的几个男子面面相觑,瞧着台上脸色与身上嫁衣同样红如晚霞的程然诺,她嘟嘴瞪大眼睛的气愤模样,好似恨不得将危钰生吞活剥了。
“呵呵呵,不熟?危钰这话亏你也说得出来啊!咱俩还真是生得很,一、点、也、不、熟!”程然诺怒不可遏地吼叫道,但走在她前方,拎着几大袋子婚纱的危钰却充耳未闻,他拿着所有沉甸甸的礼服,朝婚纱店门外的车子走去。
程然诺双手抱臂,她很想拿什么东西恶狠狠地砸向危钰的脑袋,但偏偏婚纱、礼服、鞋子和配饰全都被危钰拎着,自己却两手空空,真是想找个弄死危钰的凶器都没有。
“某些人真是啊,啧啧,别人都说你有神经病,人哪里会有前世,我却担着更神经的黑锅,居然去帮你找前世的那个姑娘,而且为了找她,我连违法的事情都干了,可最后居然换回来一句不熟?危钰你说话啊,你倒是吭一声啊,你说……”程然诺叨叨叨地说着,正要上前去扯危钰。
却不料站在车子后备箱前放好婚纱的危钰,却忽然一个转身,程然诺的额头一下撞在了他的下巴上,她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就拂在自己的额前,两人面对面距离近得毫无间隙,她不再说话,只是微扬着头望向他俊朗的眉眼。
“你除了喋喋不休的时候像女人,还有什么时候是个女的?”危钰的话语冷不丁地打断了这暧昧的氛围,其实与他对视的那一瞬,程然诺已经熄灭了心头的怒火,可偏偏这货非要重新让她死灰复燃,“你……”程然诺弹出一根食指,气得直想当场戳死危钰。
但危钰却用下巴指了指路边的一家书店,“走,我教教你,该如何当个女的。”
不等程然诺反应过来,危钰已经先行一步走在前面。
程然诺拉开衣领,兀自低头瞧了瞧自己平坦的胸部,思考了许久,其实除了身高、身材和脸蛋这三部分她不太像女人外,其实从其他方面来讲,譬如女子无才便是德来说,她还挺有女人味的!
程然诺站在成排的书架前,她的手指慢慢滑过一个个书脊,她想起自己前世就讨厌看书,今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