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越近,“驾!”程然诺又狠狠抽了马匹一鞭。
少主没有说话,他只是取来背上的弓,如同满月般缓缓将弓弦开满,他漫不经心的微眯起双眼,搭上箭翎,好像已知猎物在劫难逃。
“少主,一箭射死那小子!”成群的马贼齐声大喊起来,似乎在为他们的少主助威。
程然诺心里不自觉的发慌,后面的呼喊声她是听得一清二楚,而且马蹄声急奔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紧追其后的少主屏息静气,松开箭翎的一刹那,他的唇畔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慵懒的淡笑,看似无意又似有意的将箭瞬间往下一移,利箭去势疾若流星,带着低沉的啸音,猛地竟射中了程然诺所骑的马腿上。
程然诺所驾的烈马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嘶,扑腾一下重重摔在了沙地上,程然诺猝不及防,惊叫着跌下马去,她一头乌黑如瀑的发辫顷刻散开,划成乌亮的弧扇形,瞬间在风中纷纷散落。
那个被称为少主的男人勒住缰绳,由远及近停在了她的面前,由于地上是厚实柔软的沙子,程然诺倒也并无大碍,她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着坐起来,如水般的长发纷纷扬扬地垂下来遮挡住了她的脸庞。
她透过发丝望去,在马匹的紫金镫子上踏着一双精致的鹿皮靴,青黑色的绫里斗篷一直垂到男子的靴边,斗篷滚边镶着温软的密绒,在夹杂着黄沙的微风中巍巍颤动。
马上的男子居高临下,如同俯视天下的帝王般,慵懒中带着几分不耐烦,“果然是个女人。”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近。程然诺猛地一震,只觉这声音仿佛就在头顶响起,冷漠中似乎又带着鲜血淋漓的纵横感。
此刻的程然诺已吓得浑身发颤,她屏息静气,微微抬起头来,炫目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或许是阳光太过灼热,也或许是她骄傲挫败的羞耻感,她两侧的粉颊晕红,竟是七分的羞愧,三分的怨恨。
她脸上沾着细碎的沙尘,但干净之处的肌肤却莹白胜玉,蓬松的秀发间,唯见一双如湖水般明亮的眸子,阳光照耀在她的眼里似有碎金闪烁,一时间仿佛天地都寂静下来,独留马上的他俯视着她,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的脸,绝不稍瞬。
程然诺撩拨开乱发,亦抬头望向马上的他,刺眼的阳光直射而来,在恍惚的光晕里,他的脸有点模糊,坚毅的下巴上略微有短短的胡渣……
四周的光线瞬间黯淡下来,程然诺眨了两下眼睛,却只瞧见镜中自己宿醉的狼狈模样,“我去啊,又是这里!每次都要看到他的脸了,却又看不见,都看到下巴了,就不能再往上移点吗?这真是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前世杀我的凶手?”程然诺使劲用脑袋往镜子上撞去,但任她如何再定气凝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镜中自己的黑眸,却再也无法进入到方才前世的幻象中。
“算了,算了,一定是宿醉影响朕的发挥了,还是下回再来找你这个杀人凶手吧,现在朕得赶紧准备下去见小危危专家啦。”其实程然诺知道,当天谢顶老男人之所以喊危钰小危危,是因为结巴,本想叫小危,不自觉就变成了小危危。
可一想到一个年轻且不苟言笑的大老爷们居然被叫做小危危,程然诺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喂,你确定那个小危危肯定会来这个拍卖会吗?要是你给我的票进不去拍卖会,回去咱们再算账!”程然诺撂下狠话,猛然挂掉电话,她盯着屏幕上方才通话人的名字:鄢灵均。不由暗自嘟哝道:“哎,其实这娘们也不坏嘛,好端端的干嘛当小三,且等姐姐回去了好好施展法力,看看你的前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今生让我来救赎你!”
程然诺自言自语着,大摇大摆地走向拍卖会的现场,可她刚到门口却被服务生拦了下来,程然诺趾高气扬地甩出昨晚鄢灵均给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