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寒将箱子放到吧台上。调酒师殷勤的走过来:“请问喝点儿什么?”
邱寒语声沉沉的吩咐:“把高明叫来,就说邱寒找。”
调酒师被他的语气所惊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退远,招手叫了名服务生,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服务生点头哈腰的走远了。
过了不到两分钟,高明从楼上下来了。
面对邱寒,他没有那种招摇或者是自以为是的气势,反倒显得有些谨慎和小心翼翼。他看了眼林暖,朝她微笑着点了个头,这才跟邱寒正式打招呼:“找我有什么事情?要不要上楼坐坐?”
邱寒并不废话,将手头的箱子朝高明跟前一推:“还你的。”
只这一个动作,只这三个字,高明就秒懂了。
他接过箱子,连验视都没有验视,就开始翻自己的衣兜,翻了好半天,手忙脚乱的找出了一张条子,很客气的递到邱寒面前,“这是伯母给我的条子。”
邱寒只淡淡的扫了眼,便将条子装到了上衣兜里。他朝高明抬了抬下巴,眼神扫向箱子,“你打开清点一下。”
高明搓搓双手:“没必要吧。”
“那随你的便,出了这个门,任何问题我概不负责。”邱寒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眼神淡得让人看不出喜怒。
许是他的话吓到了高明,高明讪笑着打开了箱子,粗略扫了眼,便合上,朝邱寒点点头,“都对,都对。”
邱寒站起来,拽了把还在发傻的林暖:“走了。”
坐滑梯是什么感觉?
就是身体全然一松极速下滑的酸爽与愉悦。
林暖感觉自己坐了一回滑梯。
她忐忑不安的站到滑梯顶端,正做着准备动作,却忽然被邱寒从身后一推,猝不及防的从高处滑落下来,那感觉竟然是无尽的酸爽与畅快。
她不傻,高明递条子给邱寒时,她探头看了一眼,那是母亲打给高明的借条。她当时的感觉无以形容,就象是被关在伸手不见的屋子里好多天,忽然见到了千丝万缕的阳光,不知道怎么乐了。
她以为装着“作案工具”的箱子里,竟然真的是一百万。
一百万哪!
走出闹腾酒吧,天色已近黄昏,被微凉的秋风一吹,林暖终于是从刚才的兴奋里回过神来。
不对,邱寒一个苦逼的穷设计师,哪来的一百万?来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她紧着几步追上邱寒。歪着脑袋问:“你哪来的一百万?高利贷还是借朋友的?”
话说这邱寒怎么上来一阵这么好心,林暖都怀疑背后会有什么猫腻。实在是自己跟邱寒非亲非故的,虽然有张结婚证挡着,但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若两人身份对调,林暖自认为自己绝对做不到邱寒这个份上。
离车子还有三两步的距离,邱寒看着一脸问号的林暖,挺无奈的点出了事实:“不是高利贷也不是向朋友借的,那是我自己的钱。”
盯着邱寒非常正色的脸,林暖愣了好几秒,追问道:“你下句话是不是会说,那栋漂亮的房子也马上就会是你的了,对吗?”
邱寒没想到林暖心思如此通透,很坦然的点点头:“之前没在我的名下,马上就是了。”
林暖怔了好几秒,忽然就放声大笑起来。
邱寒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不可抑制的样子,他挺莫可奈何的牵了下嘴角。真不知道事实有什么好笑的,难不成知道自己这么有钱,开心坏了?
林暖笑够了,用手指拭着两边眼角笑出的眼泪,脸色忽然就敛了起来。
“我说,邱寒,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穷人并不可耻,有个富豪朋友也并不值得炫耀。你有钱没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