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咧嘴,“外祖父是在说自己吗?”
高老爷子道:“我也的确有那么一点儿!”
颜十七继续打岔道:“那如今的大顺,能有几人入得了外祖父的眼啊?”
高老爷子捋着胡须,“赵翀的确难得!”
颜十七的唇角抽了抽,“他真那么有才分?”
高老爷子道:“有些人纵使才高八斗,却未必做的好官。赵翀的文章未必是最好的,但他深谙治国为民之策。这一点儿,就尤其的难能可贵了。我原先也以为,他这几年的官运如此的顺遂,定然是沾了家族的光偿。
但跟他谈了几次后,才明白,那小子是的确有雄才伟略的。尤其在打听了他这几年的政绩之后,就更确定,他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了。也就难怪皇上对他如此青睐了。”
颜十七道:“那么父亲呢?”
“你父亲?”高老爷子的语气一下子降了下去,“他当教书先生教的不错!”
颜十七努力憋着笑,父亲在外祖父心中的定位,也不过如此啊!
也就难怪父亲在莒州书院院子的位子上一呆十余年,为何没有挪窝了。
恐怕,帝师教出来的学生也是这么想的吧!
“外祖父不觉得父亲该挪动地方了吗?”颜十七不死心的问。
高老爷子叹气,“你父亲啊------是个好人!他要不要挪动地方,就看你怎么考虑了。要顾忌到颜府那边,更要考虑到你哥哥的将来。此事,从长计议吧!你也别绕弯子,今日你的事,绕不过去。”
颜十七撅了嘴巴,“外祖父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因为没有开窍,娘亲对我基本上采取的是放养的政策。所以,我活到一十八岁,自在惯了。最不耐烦的就是有人天天在我耳朵边说教规矩。我的态度表达清楚了吗,外祖父?”
高老爷子抿嘴笑,“阚女官并非迂腐之人,你还是见过了再说吧!”
颜十七认命的垮了脸,却是不死心的道:“我就想知道,说动阚女官来见我的,究竟是谁?外祖父?还是赵大人?”
高老爷子两眼炯炯有神的落在她的脸上,“你!”
“嗯?”颜十七不明就里。
高老爷子道:“你的双笔写字,你的,传到她耳朵中的时候,她便想见你一面了。所以,所以就千里迢迢赶回了京城。”
颜十七愕然,“这就是外祖父所谓的爱才之心吧?”
高老爷微微颔首,“槿儿,外祖父不会害你!我相信赵翀站在你哥哥的立场上,也是不会害你的!”
颜十七深吸了口气,“好吧!那就见见吧!槿儿有言在先,若是槿儿不喜欢的人,外祖父将人强塞给槿儿,槿儿也会将其气跑的。”
高老爷子笑的无奈,“你呀!”
然后起身告辞。
颜十七忙不迭的行礼相送,看着门开了又合,还有些呆愣,就这么走了?
什么时候见人?怎么见?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儿?
颜十七踱到门边,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四方天地。
她现在就是一笼中的鸟儿,任何事都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儿了。
颜十七又坐回去弹了会儿琴,泥融便从外面兴冲冲的跑来。
颜十七停手,抬了抬眉毛,“现在除了母亲到了,能让我开心一下外。其他的都不能算好消息。”
泥融道:“那姑娘就当听个乐子好了。”
颜十七道:“我有你们说的那么闷吗?”
泥融笑道:“是奴婢闷,行了吧?府里来圣旨了,皇上宣老太爷明日进宫见驾呢!”
“哦!”颜十七淡淡的应一声,的确没有很大的情绪激动。
从赵翀来访的那一刻起,她就有预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