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一脸笑盈盈,却让人感觉不出笑意。
郑老板脸上有些不好看,这张老头在外人面前总是这样不给自己面子,自己才是老板!
狗蛋是小学徒,年纪小,他主要跟着张大夫学习药材的辨识,但是郑老板也是懂医的,是自己老板,对自己也很好。他一直就知道这俩长辈的相处如此,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低下头,装不知道。
张大夫正在施针的对象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脸色很差,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也低了低头,她只是个病人,不会参与这其中。
张大夫看着连翘那人畜无害的笑靥有些愣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为了自己这张老脸怎么可能收回来。
想到这里,才听进去这个毛丫头说了些什么。
麻烦您把舌头捋直了再说一遍!
张大夫的医术在北峰大镇里能坐稳,在这片边境之地也是排的上号的。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可他这人唯独有一个天生的缺陷,大舌头。
总有对手或者看不惯他的人拿他这个缺陷讽刺他,他从来就不能忍。
“哼,小毛丫头,还敢说什么灵药!赶紧回家吧,这边境不是你该来的!”张大夫有些发怒,语速变快,大舌头说这样教训话,显得有些滑稽。
“您说什么?”连翘依旧笑盈盈。
“哪里来的毛丫头,赶紧回家,别在外面说大话骗人丢脸!”
“啊?”连翘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冲着他很遗憾的摇了摇头,痛心的说道:“说了叫您舌头捋直了说话,您这语速太快了,我真的听不清楚啊!”
“你!”张大夫这才发现被这丫头给耍了,涨红了脸。
“噗嗤!”那名妇女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忍了下来,低头。
“你,你,你这个”张大夫明显被气得不轻,口齿越发的不伶俐了。
连翘赶紧装作关心的样子说道:“诶?听别人说,您的医术在这十里八乡都是数得上的,赶紧给您老自己治治这大舌头的病啊?有病可得治啊!”
既然讽刺自己是骗子,连翘自然不客气了,直接讽刺他的医术。
其实稍微有点常识的就知道,大舌头与医术无关,但是在场的几个人却心里都听着舒服。这张大夫的脾气着实得罪了不少人。
但其实连翘在乎的只有郑老板的态度。
她打听过了,这镇子上有两家大的医馆,一家宝林医馆,靠的就是张大夫的医术而另一家承德医馆,从大夫到伙计,都是宋家人,靠着几代传承积攒的名声和祖传的成药招牌。
所以承德医馆不是连翘的首选,可是他也不是非宝林医馆不可。
连翘一早便看出来了,这郑宝林虽然是老板,可是奈何张大夫的医术也实在是附近有名,所以张大夫为人不好,甚至不给郑老板面子,他也只能忍了。
如果张大夫如此欺负自己,郑老板还只是作壁上观,那么连翘只能说抱歉了。没有阻拦,那边是默认,简单来说,郑老板和张大夫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同类人,那么错失良机,也是郑老板自己的问题。
人的选择,只有自己能做。错了,便是自己承担,不需要诿过他人。
“啪!”张大夫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连翘,骂道:“哪里来的骗子,跑到宝林医馆来撒野!”连翘自然不会被他吓到,而是瞧见了郑老板纠结的表情,却似乎没有要显露出一个老板的觉悟,心下有些失望,嘴里也就跟着嘲讽起来:“哦,原来这宝林医馆是张大夫你做主啊!”连翘惊讶的看向郑宝林
,又回头看张大夫,连忙道歉:“哎呀,抱歉抱歉,那我不应该叫你张大夫,应该叫你张老板啊!”
张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