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简直就是一条蛇,总是张着血盘大口,无情地贪没你的青春,惨绝人寰,不留痕迹,无处可觅,让人惶惶不可终日。
人要是老了,离开了工作岗位,读书是选择重生和充实自已的一种好办法。郑明一直都认为,读书是一件寂寞的c私人化的事情,不足与外人说三道四,更不值得张扬。但或许恰恰因为它的私人化,很多人又忍不住要把自己的一些自认为独特的感受说出去,写下来,以求能引起一些知趣相投者的共鸣。
郑明的不少战友同事就爱读书,但平日里却无暇谈及书籍,即使有,也是找些当下一些畅销书匆匆翻一翻。这或许是媒体人的职业特点所致吧?毕竟,读书是一件过于寂寞过于静态甚至过于小众的领域。日常的话题多是热门话题,比如房价c股市,乃至国际社会的焦点动态,比如日本核危机c利比亚局势。很少有互相聊起读书的感受,尤其少读书没文化的农村人和干活的小工人,更没有读书的话题。记得几年前,有位同事不无落寞地跟他说,同事间,能聊聊我们那个年代的一些符号,比如《哥德巴赫猜想》c比如《性格组合论》,能有几人?他笑笑说,不必强求,能聊则聊,不能聊就聊聊天气吧,聊聊吃饭喝酒也行啊!但也有例外。不久前和一个喜好摄影的朋友聊天,同事说到龙应台,他接着话头说出了下半句——《目送》,这或许是同爱读书之人间的一种默契吧。
但是无论这个世界多么浮躁多么功利,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之外,总还有一些人是活在自己无功无利的安静里。洪伟中就是这样的人。几年前,洪伟中的女儿在市里读高中。女儿高中三年,洪伟中几乎每个双休日都从县城赶到市里陪女儿。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陪读的日子,没有电视没有电脑,闲暇的时间只有阅读陪伴。有一日毛不成去他租住的小屋看他。很安静的一个旧院落,洪伟中夫妻各自捧着一本书,一东一西静静地坐在厅堂两边的沙发上阅读。冬日的阳光正穿过天井斜斜照射进来。他记得洪伟中手中的那本《王国维及其文学批评》,封面有些发黄,显然是较早的版本,和这个闹中取静的旧院落倒是很协调。那一瞬间,他想到的词语是“神仙眷侣”。小屋距市图书馆仅百米之遥,洪伟中说,这三年的双休日,正好用来读书了。不久前在qq里,和洪伟中聊到了读书。他说他目前对心理学兴趣浓厚,正读毕淑敏的《破解幸福密码》。洪伟中说,他已经读过了。他读过毕淑敏几乎所有的书。突然间,洪伟中心头就涌起了一股温暖和感动,有一种立刻赶过去与他深谈的冲动。或许,这就是这么多年来,他和洪伟中之间的友谊历久弥坚的缘由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的心灵是相近相通的,从而为各自的人生营造出了许多快意。
曾经有一本书的名字很抓他的眼睛,在初次看到的刹那就使他感到一些震动,就像沉迷于自我的虚幻世界不知身处何方而突然被一个强大的声音一语喝醒。它就是《读书毁了我》,作者是美国人琳莎&8226;施瓦茨,一个此前非常陌生的名字。曾有多少名家写过读书的种种体验感受,多以自身读书之乐读书之痴示人。像琳莎&8226;施瓦茨这样以书名对阅读进行控诉的人,如果不是他孤陋寡闻,可谓绝无仅有。作者在这本封面装帧朴实无华,色泽甚至有些灰暗陈旧的书本里讲述了自己的阅读历程。如果受到书名的误导,你会以为作者会在书里痛悔自己的阅读经历,那显然是个错误。因为直到最后,也没能发现有类似的表达。
作者在开篇就“躲在书籍遮蔽的光影里,禁不住忧思平生读书嗜好。不知一切有何所为?他想寻找的又是什么?还有所有沉溺积习者都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与我何意?”
痴迷于阅读究竟有何意义?琳莎&8226;施瓦茨说:“读书赚不回大把的钱,赢不来热烈的掌声,也没有欢乐和安慰可以传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