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平宁的悬浮列车稳而平地快速奔驰着,从两侧明净的车窗往外看,可以瞧见美丽的湖泊。李田圣注视了一会,合上手中的书,从旅行包里掏出便携式简餐——列车上的盒饭太宰人,自带能为他省下至少八个联邦币。
“美丽的蒂亚娜湖,不愧有亚平宁明珠的称号,”他对面的一位同伴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窗外美景挪开,也同样掏出一个餐盒。
“再美的明珠也经不起战火的摧残,或许一年后我们就看不见它了。”李田圣闷头顶了一句。
诺伦执政区并不太平,十一年前笛卡星的沦陷成为它不幸的伊始。现在的大半个诺伦执政区早已不属于罗曼联邦了,它被奥罗巴c圣弗兰c米拖共同瓜分,当然,最大的一块蛋糕归属于乌坦。
去年六月,政府以和峡湾陨石带为界限与乌坦签订新的停战协议,但是谁知道是明天还是明年,和约又要被撕毁了呢?
“所以我们才要去亚平宁综合大学呀!”他的同伴恶狠狠地吞下一大口米饭,边嚼边含糊道“那里才是我们联邦的未来,我要去学习,去把那些乌坦人打回老家!”
听到同伴这样说,李田圣的眼睛里也亮起了坚定地神采,但他生性寡言,并不是同伴那种喜欢时常将理想c奋斗挂在嘴边的人。
“两位同学,你们为什么要去亚平宁综合大学?我听说国立中央大学才是联邦最好的大学,想报效国家不是应该投考那里吗?”这时,车厢内一位一直与同伴交流的男子突然转过头,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半分好奇的意思,就是这么一板一眼地问道。
“去念中央大学的人都是奔着要当官的,我们这种平民子弟就算侥幸被录取了也只是陪衬而已!何况国难当头,政府不抵抗乌坦,我才不要去和那些贪婪无度地官员一起去做蛀虫!”李田圣的同伴金岭一开始看问话的男子穿着不俗还有点客气,但话没讲两句就戴上了几分傲气。
“谁说政府不抵抗乌坦的?”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突然插话道。
李田圣一直没有开口,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最开始那个问话的男人并不好奇,甚至根本不关心,在听到眼前女子的插话后,这种直觉更强烈了,真正想问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抵抗?”
对面的女子面貌柔美,看起来应该比他大几岁,看样子估计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学生,还没接触社会的那种。这让金岭有些兴奋,关于政府不抵抗的话题,他和好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天天看报纸讨论,自信颇有见解,于是立刻嗓门又响亮几分道“五·二三时,政府一枪不发,丢了沃兹!诺伦去保卫战时,报纸上说的大话连篇,什么要与诺伦共存亡,结果军队抵抗了不到一个月就下令撤退!更别说这些年国家媚颜屈膝,签订了多少丧权辱国的条约!”
女子摇摇头,不置可否。那个一开始不怎么感兴趣的男人却似被谈话勾起了兴头,他却是看也不看那两个学生,而是问那个女子道“当时的报纸我和小三他们也都天天盯着看,其实联邦军队还是打了几场像样的仗的,可为什么还是签订了《诺伦停战协议》,连打回手里的一颗宜居星都又送出去了?小三和阿宝他们几个可是骂了好几天娘!”
有关为什么会停战,顾长安这个常年悠荡在国外的人却可以说比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的联邦人都清楚原因,归根结底是三个字——没钱了。
“翼虎,当时政府已经没钱了,债务倒是一大堆。战前司令部是四处挪钱还不够,最后干脆从中央银行把人家的存款准备金都硬是抢了出来,听说胡行长到现在还在骂军队那些大爷是土匪强盗,一天三个电话催着后勤部和财政部还钱也就教育那一块的经费是中央下了死命令的没人敢动,不然没准现在老师的工资都发不出了。”
她也没遮遮掩掩,类似的话c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