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带点警告意味地提醒了一句“无论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都不许发出半点声音。”接通了第一个电话。
第一遍没有接通,漫长的忙音等待,每一秒都加剧了众人心头的负担。顾长安耐心地又打了一遍,十几秒后,电话接通,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身穿军服c面部有些不自然僵硬的男人。
“汪团长,没有打扰您吧。”顾长安笑意盈盈地打招呼,似乎只是普通的客套寒暄。
汪岑只觉那身后看押人刺来的目光如芒在背,赶紧挤出个笑道“没有没有,战事一结束我就清闲了,刚刚去倒了杯水没听见你的电话小顾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长安笑呵呵并不说明来意“也没什么大事,汪团长此次立下大功,恐怕过不了几日司令部的嘉奖令就要下来了,我先道声恭喜了。这次有幸和汪团长并肩作战,直面炮火才知从前在学校的很多想法太过天真,颇为受教啊。这些天来,在下和同学都受了您不少关照,感激在心”
眼前的学生兵讲话七扯八扯,汪岑心里一头雾水,不过面部的僵硬倒是缓和许多,紧绷的肩头慢慢放松。说来他再不济好歹也是见过些世面有几分本事的,要不是接二连三的一串大事打得他心头大乱,也不会这般失态。
顾长安把这些变化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说到试探的话题“不知您今晚是否也会去参加兰芝酒店的庆功宴?我除了想代表几位同学当面向您道谢外,还有关于那批虫尸的处理方案想和您商量一下。来之前校长曾经把战利品的处理权交给了我们自己,汪团长也知道,我们几个都是初出茅庐的学生没有经验,想请您指点一二呢。”
汪岑虽然留意着看押人的示意一心二用,但是听到这里也明白了顾长安的意思。心道,指点是虚词,虫尸那么大一笔财富,怕自己拿到手的少了,争取分一杯羹才是真的。
他用余光看到看押人的手势,心一横露出点惋惜道“哎呀,那还真是不巧,今晚正好有点公务要处理,那个庆功会只能缺席了。这样吧,你们明天上午来找我”汪岑边说边内心涌上阵阵悲哀,你们是没有明天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
顾长安又寒暄几句,关闭通话后才收敛了笑意,看着围了一圈的同学,个个神色凝重,轻叹口气,说“汪岑是被软禁了。”
众人默认了她的判断,有人提出疑惑“打算对付我们的是郑融,他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软禁手下的团长?”
顾长安道“大概是为了防止意外吧。我曾经查过汪岑的履历,他是汪连道伯爵的私生子,汪连道这人是出了名的滑不留手,谁都不投靠,谁也不得罪。他的私生子女可不止一掌之数,但是得到承认的却只有汪岑一人。以汪连道的谨慎来看,起码他这个儿子在处事上要比较‘类父’才会放心。而汪岑也确实如此,才能不显,但依靠父亲照顾平日即使郑融也客客气气,不敢伸手太过。对他并没有像其余两个团长那样提拔心腹抓在手里。也因此,郑融怕事到临头出意外,才将这个自己无法控制的不确定因素暂时软禁起来。。”
邓安源心惊于好友未雨绸缪的准备,连这么一个团长的履历都会特地去查,就听顾长安平静说“汪岑虽然只是私生子,但毕竟是得到了汪家承认的,郑融这么不留情面的软禁他,汪伯爵即便为了面子也不会善罢甘休。反过来说,能让郑融这么区区一个丙种旅长不惜彻底得罪汪伯爵也要扫清意外干的事情,——他们,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陆非骇然地喃喃“北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