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批的吉普车开到西面防御线后,车上全副武装的士兵鱼贯而出,涌入事先由工兵挖建好的沟壕工事。从远处望去,与地平线相持的的地方露出密密麻麻无数忙碌的小黑点。
数一旦上千,相聚成众,就显得蔚为可观!
只是这么多的士兵,不知那虫潮之下,是如根深扎入地的大树般屹立不倒呢?还是同无根浮萍一样被冲击的随波逐流?
西线临时指挥所。
“还了多少回来?”三团长汪岑眼睛微眯,看不出喜怒地问。
一名中尉低着头回答道“报告团长,们奉命分配去的二百五十只留下了五十,其他的都被那几个学生兵遣回了。”
室内静默了片刻。
指挥所内一名军官闻言大怒道“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儿!白白浪费团长的一番苦心!”
汪岑眼睛眯得更细了,像极了一条弧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换了个坐姿说“既然送回来了那就好好安置吧,一切由得他们去闹。”他低声咕哝“倒要看看才五十个能有什么战绩!”
反正他这边压力最小,根据侦查报告,异变而生的虫王东线方向指挥虫潮,以自己铜墙铁壁的布防,应该是三个团里最轻松的。
其余几名三团的主要军官或是暗暗愠怒,或是疑惑不解,——才要了五十个步兵,这些学生兵是来观光度假的吗?果然不懂打仗,可惜了那身好装备!
另一边,顾长安和邓安源已经向诸位同学交代好了作战计划,收获了一片震惊。
两简单解释了一下,也没指望三言两语能说清,做好了霸王硬上弓,啊呸,是强令其余同学下级服从上级的准备没成想,率先发难的是此行监督他们一位老师。
“胡闹!”这位老师简直怀疑面前两位被交代要重点关注的优秀学生脑子里进了水“们这是瞎指挥,讨论半天就商量出这种自杀式的进攻吗?们想统统期末不合格吗?立刻更改作战计划,派去向汪团长致歉,追回那两百名士兵!”
唉,解释不清楚,何况也没那么多时间来一一说服每个,那干脆就不解释了!
顾长安用恭敬但强硬的态度道“老师,十分抱歉,您无权更改们的计划。”
这位老师闻言气得手抖了抖,指着她道“放肆!”
邓安源脚步微挪,身体微微挡住了好友,不卑不亢道“老师,长安说的不错,和她是目前所有中军衔最高者,也是最高指挥官。您作为随行老师,拥有监督们一切言行,以及事后提交报告的权力,但不得干预们的具体作战计划。”
邓安源不像顾长安,军校的风评堪称完美,军校内上至校长,下至普通教师,都对他赞誉有加。监督老师强压下心里勃发的怒火,声音冷硬的喝问“邓安源,据所知,一向恪守校纪军规,老师希望不要一时糊涂犯错误!”
邓安源眼帘微垂“老师,学生此刻正是坚守校纪军规,贯彻执行校长素日对等的教诲。不知学生有哪里做错了,还望老师指正。”
对方顿时被噎得讲不出话来。
一而再再而三被顶撞,监督老师额头青筋暴起,扫视了一圈默不吭声的学生,心下发凉,隐隐感觉自己约摸还真指挥不动这群新生!这个认知让他恼火之极,又瞥见面前那两个看似恭敬,实则毫无尊师之意的学生,旋即气极反笑“很好,很好,如果坚持不同意呢?”
言罢,面色阴鸷的立正中,四周气氛一时为之僵持。
邓安源面露犹豫,他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