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瑞目送弟弟没心没肺地跑进屋里,视线一移对顾长安口气淡淡地说“麻烦你了。”
这句话没什么问题,但他的语气让顾长安很不愉快,总觉得赵和瑞最近怪怪的,心里有气,口吻也不自觉地生硬起来“悦悦挺懂事的,不麻烦,就当报答你从前帮我做的事好了。”
生疏客套的回答比任何富有攻击性的言语杀伤力更大,赵和瑞脸一沉,心脏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生疼生疼的。
她和他如此生分
一点点小事算得分明
连从前的情分也恨不得抵消干净
尽管整个胸腔都在悲鸣地叫嚣,但他脸上却没流露半分痛苦的表情,眉目冷然,不为所动“听说你最近和牛德龙联系频频?”
顾长安哪里想到一时冲口的话会让赵和瑞想那么多?何况刚刚那句话说出后她也有些懊恼,此时连忙放柔声音道“嗯,就打了两个电话,见了一次面。”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赵和瑞脸色更难看,尤其是眼前人满不在乎地神情,更让他心火直窜“牛德龙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这种亡命之徒别人避之不及,你倒好,还主动和他打交道!”
“你难道打交道的都是好人?”顾长安习惯性刺了他一句,又耐心解释“我当然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事关顾长安,赵和瑞从来都是寻根究底。他们住在贫民窟多年,但是从不参与进黑帮恩怨中,牛德龙算得上本地一个不大不小的混混头目,手下有一帮能打的小弟
赵和瑞脑子还是转的很快,片刻间就有些醒悟“是因为谭老六的事?”
虽是问句,但心中颇为肯定。
“没错!”顾长安神情莫测,须臾,意味不明地轻笑两声“我放谭老六走的时候让他给他大哥带了句话,下不为例!结果这么多天过去那边一点反应也没有,你说他是怀恨在心呢还是打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竟然是笃定了对方没打算和解,单方面按下了罪名。
顾长安每次认真起来,想人想事从来喜欢做最坏的打算,说好听点叫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难听点就是心胸狭窄,以自我为中心。
赵和瑞冷笑“就因为这个你就要下死手,和他死磕到底?他虽然没什么表示但也没宣告会找你报复,你这么做等于彻底撕破脸了!参合进这种乌七八糟的事里能得什么好?!”
顾长安懒洋洋道“谭老大在这里混了多少年来,他要有心揭开这场过节,怎么会多日来一点动作也没有?与其等他将来报复,不如先下手为强!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上次要不是我多留个心眼,随身带了根电击棒,措不及防下也要吃个不小的亏呢!”
“所以你找牛德龙,想借他的手打压谭老大!”赵和瑞一字一字道。
“什么借他的手,牛德龙又不是白白被人利用的蠢货!我和他做了个小交易,互惠互利罢了,反正他对谭老大管辖的那片区域觊觎良久了。”顾长安嗤笑道。
“你有把握?”
“有一点吧。”
赵和瑞脸刷的一下黑如锅底,盯了她半响气哼哼地离开了。
顾长安无声叹口气,恰好赵和悦很严肃地喊她有事。
因是去参加运动会,顾长安听从他的建议也穿了件运动服。本来她想穿白色,但是赵和悦跑进她房间里挑挑拣拣半天挑出来一件鸀色运动衫,板着脸强迫她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