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的山沟子里面灌入茫河河水,山壁两旁的谷物和稻田被淹没,河水还在慢悠悠的像是闲庭信步般的缓步而进,只见无数的虫子在急急的往上攀爬而逃离灾难,蛇虫鼠蚁一起争相而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战役一般。
漫山遍野的杂草和树木此刻正遭受着巨大的冲击,而山沟上的平台上,数百人正聚集在一起捕鱼,大水漫漫,鱼水翻涌,几十个村里的乡民在一起拖拽着大网子,而旁边,大龄妇女c年轻妇女c老人,还有许多的小孩子瞎闹着起哄,似乎每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兴奋劲。
村长回田良在一旁一边指挥着村民捕鱼,一边招呼着大家注意安全,看着这浑浊的河水,他无可奈何的拿出裹好的烟草点燃,砸吧砸吧几口,嘴里吐出几丝青烟,这样的天灾,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遥遥的远望,只见远处的河水已经不知道灌到哪个地方了,四处的庄稼都被这一滩河水给收了,心中有股抑郁在盘旋,他揉揉自己那已经光良的额头,思绪早已经想该怎么办了,这水得治,这粮食问题的解决,这背水淹过的路还要去检查和修补。。种种问题像是一根根的针扎在心口,让他担忧的紧,看着一个个的乡民在兴奋的捕鱼,他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行里的官员怎么办,旁边那大网被拖了上去,正扑腾扑腾的大白鱼在翻卷着水花,看着这二十几条大鱼,还有小鱼小虾的,把众人都乐坏了,回田良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露出黄黄的牙齿,看了几眼,转过身继续抽着烟,仰起头看着仍然灰扑扑的暗空,无言的叹息。
世安和徐二在旁边兴奋的和其他同龄的孩子站在网子旁边用手指指点点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围着的数十个大圈都有向中心聚拢的趋势,没办法,没有见过这么个捕鱼的,茫河河水湍急,而且浑浊不堪,现在这水平稳无比,水面像是一块镜子,把山两边的树木倒映在河中,而且河水一直延续到极远处,可谓水天一线。
网一拽上来,众人就迅速的拿起框子捡鱼,当然,这个可不是谁拿到就谁的,这鱼得全村人一起分,还有一部分可以弄来养着,白鱼一背拉上岸就张开大嘴咕噜咕噜的呼吸,嘴边有着涎水流着,它奋力的挣扎着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可惜,从它被网网住的那一刻起,它的命运就已经被定格了。
世安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仔细的端详着那条蹦达的最欢的那条鱼,他此刻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笑,而是仔细的看着那条鱼,那条鱼的命运轨迹好像是被扼住了一般,任它甩着鱼尾和肥硕的白肚,它也挣扎不开,可是,它不甘心,那双大手紧紧的扣住它,它很痛,可越是这样它越是这样,在面对生死的时候往往能够战胜恐惧,能够比勇敢更勇敢,比怯弱勇敢。
白鱼的身子渐渐的凝出了血,那双手放开了它,可是那个框子有着高高的围墙,围墙很高,高到它仰望的地步,它没有能力跳跃出去,剩下的只有死亡在等待着它。
它奋斗了,竭力挣扎了,可惜还是无法逃出去,它的晶莹眼珠闪亮的像是明珠,可能是世安看到的最亮的两颗,世安仔细的看着它,它的眼珠里渐生水汽,蒙蒙的闪耀在表面,似在哭泣,随后它紧闭双眼,可能是有些疲惫了,妥协了,亦可能是它不想人类看见它高贵的眼泪。
世安心中有些不忍起来,他现在去把它捞起来的话确实可以救它,可是他又不想这样做,如果救了这条鱼,那么其他的鱼呢?每一条鱼都要去救吗?况且,世安去打猎捕到的猎物少吗?兔子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难道他就会因为善良放了它吗?
不,不会,每个人所在的职责不同,那么他扮演的角色就会因为本身的所带有的性质做出某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老爷子教的仁义礼教说的是,要遵守它所代表的某些底线和过程,教化这种东西本身就具有繁复性,所以,老爷子教的不一定是对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