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有夜雨飘摇,天空洒下一片天泪,深沉的黑夜变得恐怖起来,下午的时候还是一片灼热的气氛,而夜晚天空就骤然变脸,大颗的雨点密集的敲打在山间c泥地c树叶c草丛,每一片地方都好像是它的爱人大地的肌肤,它细细的抚摸着它的寸缕。
绍世安睡在自己编制的那个茅草屋里,这些天他在暮山里捕猎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沉沉的睡了过去的绍世安忽然被雨点给扰醒了,刚开始还算温柔的夜雨变得狂暴起来,那雨势越来越大,不一小会他的衣服就被打湿了,可是他还在沉湎与刚刚的美梦和疲惫的后遗症中,当他醒悟的时候,他的茅草屋都快被滂沱大雨给冲击垮了。
这个茅草屋是他的一个根据地,这个根据地是他的杰作,他以前打猎的时候经常爱打瞌睡,为了更好的休息,暮山里便冒出了这么一个草屋,可惜啊,花了他七八天时间去找材料,虽然简破,可这也是他呕心沥血做出来的东西,搭建起来的东西就要被这鬼天气给毁了,他心中很是不甘,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他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有一身精湛的箭术和不弱的武艺,他的身子板被这片大山养育的壮硕起来,皮肤也在日晒雨淋的日子里变得黝黑起来,当然,只是相对的黑了点,他的脸有点狭长,呈现v字形的脸,脸上没有多少肉,显得清瘦,山里人可能是被自然宠爱的,所以他的牙齿很白,这和他吃的,涮牙有关,只要他把嘴巴一嘟起来,嘴唇就会自动给你呈现一个浅浅的微笑,他的颧骨有点高,双眉似剑,又正又直。
就是这样一个少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滂沱大雨将他的草屋摧毁,他心中对这个老天愤怒不已,可是他家的老爷子对他说,要对天地存着些敬畏,因为你生于这片天地,长于这片天地,那就像是你的父母一般,你能够对你的父母怨恨吗?
可是这话他并不认同,尽管他对老爷子很是佩服,可是该反对的就该反对。
人应该佩服尊敬的是真理,而不是屈从于权威之下,可惜,这话他不能对他说,因为老爷子的信仰就是这天地,如果他说的话,应该会伤老爷子的心吧,是的,他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十五岁,他六十三岁,两个相互依靠,相互慰藉的人,怎么能够说出伤害他的话呢?
他把这话咽下了,可是,叛逆期的他还是在心中默默的束了根中指,心指苍穹,相伴的还有些文雅的污言秽语,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
没跑几步,果然是滔滔不绝天上水,跌落人间就要泛滥人间,他心中不断的祈祷,又不断的咒骂,果不其然,他一转身,一看,呜呼,那个丑陋不堪,那个茅草绒绒的草屋,倒了。
顾不得草屋,他快马加鞭的往回跑,只能祈祷着这场夜雨不会造成灾害,浑身的少年在湿滑的泥泞路上急速奔跑,不怕雨点,不怕狂风,只是偶尔的打滑让他好几次摔在了地上,可是他还是一往无前的跑,因为家里还有个老爷子,这狂风大雨,也不知他回没有回家,惦记着老爷子,他越发卖力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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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一个人在家仰起头看外面的四野,狂风呼啸,大滴的雨点子从外面窜了进去,他心中有些担忧,这场雨来的有点突然,又急又大,谁都没有准备,谁会想到艳阳高照的大热天,一下子就黑起脸来,老爷子转身看了看屋子里,幸好今天他回来的早,不然衣服没有收回来,给打湿了那可不好办了,心中牵挂着那小子,他便开始烧水,那小子一回来就可以洗上澡。
烧了七八分钟,那小子还没有回来,这雨却是下的更急了,他心中感慨的想起,这便是世道不好了,老天爷发怒了,可能会是要变天了吧。
他刚刚起身,山间就传来道道声音划过夜幕,在雨帘中传递,往四周激荡的声音又传了回来,又好像是那个声源再次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