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冲他身后的姜致宁使了一个眼色, 姜致宁就极有眼力见地和其他几人将这三个黄毛都控制住了。
几人原本还不服气,但是他们无意中瞥到姜致宁的眼神之后,就都默契地偃旗息鼓了,一声都不敢吭。他们这几个人最是惜命, 市井混久了之后, 也练就了几分眼色。他们最是清楚知道哪种人能惹,哪种人怎么都不能惹。
就算是进局子他们也不怕, 他们是局子里的常客,三天两头进去,待个几天没事了就出来了。但是眼前这个人不同, 他给他们一种特别危险的感觉。
姜致宁耍狠玩阴给人下绊子最得心应手, 因此他身上常年带着一股子阴沉的气息。此时他阴着一张脸, 轻轻松松地就将三个混子都给镇住了。
“问清楚情况, 然后报警。”莫泽淡淡地吩咐完, 姜致宁就拖着人下去了。
等三个黄毛从包厢里彻底消失了之后, 霍妩这才声线微微有些颤抖地问莫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 她的眼睫如同蝶翼一般轻颤,玉雕雪砌一般精致的脸血色尽失,苍白到几近透明, 显得她一双杏眼越发漆黑水润。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让人心折的, 楚楚动人的美感。
她侧着头, 露出了一截纤细脆弱的脖颈, 仿佛一折就会断。明明看着这么柔弱, 但柔弱中却又带出了几分坚强。
莫泽轻咳了一声,将目光偏过几分,这才解释说,“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霍妩全身还在微微颤抖,她的手上还有刚才因为砸人而留下的血渍。鲜血从一开始的温热,变到现在的冰凉,让她的双手也跟着变得冰冰凉的。她尽量掩饰全身的不自在,努力稳住声线,问,“找我做什么?”
莫泽垂眼看着她,她的手腕圆润白皙,脆弱纤细,他一只手堪堪就能握住。但就是这只苍白柔婉的手,刚才拿着玻璃水杯,果断又决绝的砸上了那个对她意图不轨的男人头顶。显得勇敢又无畏。
他从茶几上抽出两张纸巾,然后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帮霍妩将手上的血渍擦去,“你拉黑了我,我联系不到人,就只能来找你了。”
他垂眼认认真真地擦着她手上的脏东西,边口里说,“没事了。你如果想哭就哭吧。”
这时候,一旁的余心心才反应过来一般,忙几步走到霍妩身边,懊恼地说,“阿妩,对不起,我刚才吓傻了,都没能帮上忙。你想哭的话,我把肩膀借给你。”
余心心懊恼到不行,刚才那样的情况,她居然一点忙都没有帮上,还让霍妩受了惊。她对着霍妩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往上靠。
霍妩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事”。余心心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刚才那样的情况,她反应不过来也能让人理解。
霍妩深呼了一口气,她的心依旧砰砰砰地狂跳,刚才用玻璃水杯砸人,完全靠着一股冲动的狠劲。但这股冲动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后怕。
但她确实没有哭泣的冲动。
上一世,霍妩就懂得了一个道理,眼泪只是无用的东西,它除了让人越发脆弱之外,一文不值。
上一世,自她外婆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哭过了。不管是在演戏的时候被女主演狠狠掌掴,还是在冬天雪地里穿着轻薄的夏装演戏,冻到整个人发僵,她都没有再哭过。
所以这一刻,她也没有哭。
虽然,她心里还是有几分委屈。
霍妩将手从莫泽手心慢慢抽出抽。
莫泽垂眼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将手掌慢慢合拢,又摊开。
反复了几次之后,他将手重新放回口袋,在手心里蹭了蹭自己的指尖,指尖某种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在。他垂眼看着霍妩,顿了两秒,说,“这事你放心,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