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婚宴结束后,宾客三三两两散去,已经喝的半醉的刘烨被搀扶着进了洞房。
刘烨酒劲上头,本有些头晕,当他看见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正襟危坐时,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不管这是不是段政治婚姻,新娘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子。在接亲的途中遭遇刺杀,还没过门就差点一命呜呼,换做别家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早就哭天喊地了,可是她临危不乱,处置得体,到了临高后一句怨言都没有,可谓明事理、识大体。
他用皇帝御赐的玉如意挑开了红盖头,林诗悦秀气雅致的脸蛋出现在他面前。
刘烨微微一笑:“昔日称我为登徒子,今日却要叫我夫君,人生际遇奇妙莫过于此。娘子,可曾后悔?”
林诗悦眼神清澈,表情坚定:“你是我选的夫君,绝不后悔。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引用了这句后世耳熟能详的诗句,出自汉乐府民歌《饶歌》,以诗明意,含蓄而又坚定地表明了心迹。刘烨有些惭愧,相比之下,自己这么问有些轻佻了。
他认真地说:“为夫孟浪了,能娶到你这样知书达理、大方得体、秀外慧中的女子,是我的福气。”
林诗悦脸微微一红,端起了酒杯,“夫君,喝合卺酒吧。”
手臂相交、四目相对时,刘烨感觉到了林文君的紧张和害羞,她的手腕有些微微发抖,脸蛋越来越红。喝完酒后,闻着对方身上少女的体香,看着她精致的五官和娇嫩的肌肤,刘烨怦然心动,轻轻伸出手臂将其环抱而起,走向了床边。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林诗悦心知肚明,舅母早就言传身教给她启蒙了。她娇羞地搂住刘烨的脖子,轻声说:“熄了灯吧……”
刘烨顺从地吹灭了蜡烛,房间内陷入了黑暗,只有窗外皎洁的月光透了进来。
良久,传来一声夹杂着痛楚和满足的呻吟。
当晚,南园春色无边。
北直隶,战事还在继续。
阿济格和阿巴泰兵分两路劫掠。阿济格与扬古利领兵越过保定,克昌平、定兴等县,阿巴泰则攻克雄县,一路南下,一直打到了沧州,与山东济南府德县(今德州)只有几十里。
阿巴泰劫掠人口财货无数,正打的兴起,可是大军统帅阿济格却派人来传令,命他切勿深入山东腹地,即刻北上赶到顺义与其会合。
听到这个命令时,阿巴泰内心是拒绝的,他一个人抢的很起劲,不想去看阿济格的脸色。虽然抓到的青壮和抢来的财货回去后都要上缴等待分配,可是亲手缴获的,能分到的青壮自然更多,自己名下的包衣奴才增加了,旗下实力也就增长了,跟着阿济格混,功劳会缩水,分到的包衣也会少许多。可是后金的军纪极为严厉,即使他和阿济格都是老汗的儿子,只要违抗军令,回到盛京后必定会遭到严酷的惩罚。
打发走传令的骑兵后,心烦意乱之下,他找来随同自己出征的正蓝旗甲喇额真噶尔图商量。
阿巴泰原来是镶黄旗的小旗主,后来皇太极为了巩固汗位,把两白旗与两黄旗打乱重编,自己从两白旗变成了两黄旗,多尔衮、多铎从两黄旗变成了两白旗,自己的儿子豪格则成了正蓝旗旗主,阿巴泰也被编入正蓝旗,有5个牛录,成了正蓝旗小旗主,噶尔图就是他直属的部下。
噶尔图向他献策:“贝勒爷,汉人有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们都已经到了山东了,随便找个理由进入山东境内,在济南府顺手捞一把就走,也耽误不了几天,武英郡王也不好说什么……”
阿巴泰明白他的意思,从接到命令到拔营出发,中间有个时间差,只要找个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拔营的时间可以从一两天变成三五天,甚至七八天。以内陆明军的战斗力,七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