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夫带领着郎舅六人,一下午时间:舅舅,姨妈,姑妈,叔父全跑遍了。人到礼到,就是时间上匆忙了点。
也不知道李忠他们在哪家吃的晚饭,回房已下半夜。
郭氏闺中和小郭氏一个房间,小郭氏嫁给隔壁不时回来歇个午觉,针线包也还在炕上放着,大舅娘就一直没有挪用。
郭氏每回娘家,熟门熟路的,极是自得。
自暖桶里舀水给李忠洗脸醒酒,郭氏瞌睡虫离身,听自家男人絮叨着:“在二姑爹家吃饭,咱余老板安排的路线,到靠山屯刚好赶上晚饭。四龙带着几个小的,午间就过去,为的就是赶他爹到之前,痛快的喝他姑爷爷的头浆酒。
李忠叙述的极为详细:“出门的时候,先奔镇上几个叔父家,顺溜拐带着堂哥堂弟,晚上去二姑家不醉不归。要说人为啥是余老板呢,脑子里都是弯弯绕,赶个路也是这般,大姐夫非得要绕远路去给舅舅姨妈拜年,真是绕一大圈走重复路呢。亏的他家马车大,不然二哥要走步过去的,我们坐的腿都麻了。舅妈姨妈给的东西又多,车轮子该吱嘎吱,跟唱歌似的,一路有响儿。大姐夫还笑话我们几个没用,跟小娘们一样不结实。”
郭氏倒了杯水,递给李忠。
李忠一口喝完,还要:“再来一杯。婉娘,我是前两年当新女婿,皮薄不敢放开了喝,今晚是真喝到好酒了,感情咱以前就喝了个酒味儿。余老板给二姑家下单子,要了两百坛头浆酒,二姑爹说十年也未必凑足。”
李忠把杯子放桌上,郭氏捧着慢慢嘬着,饶有趣味的听着:“今天一天我们干空了五个酒瓮,二十斤装的。那边大表哥还要开坛,嫂子给拦住了。说桌上不能在喝了,都给带回家喝。这不,我也带回来五斤。”
郭氏笑:“二姑爹给的虽不是头浆酒,必也是值不少钱的。”
李忠擦脚,“是说呢。年年都给这许多,连吃带拿着,比咱的年礼多出不老少。”
郭氏对此表示无碍,一是长辈们给的是情分,二来自家确实也是条件最差的,有多少家底办多少礼,心真意诚就是了。
一天奔波,夫妻俩躺下既睡,一夜好眠。
李俏随她娘有所保留的赶席面,李忠郎舅几个不知道一天得吃几顿酒,李木干脆夜不归宿了。
初六余老板家吃席,李忠着实肠胃功能紊乱,半点儿油星都不想见,其他人也差不多状态,但凡有点绿色的菜熟,总是吃的最快的。
因着明天子侄外甥都来来家里拜年,午饭后李忠带着老婆闺女往回走。李木只剩半个是这个家的了,玩野了连家也不要回了,好在就一夜。
郭大舅打发二儿子海平赶车,到南湾庄天已暮色。
郭氏烧水烧炕,海平帮着抱李俏,李忠卸完半车的东西,赶着牛进了柴房安置。
海平央求姑姑给做点素净的,多放菜。郭氏也正想吃连汤带菜的,李忠提议吃年糕汤,多放菘菜和葱花,饱肚子还暖和。
说着就去缸里捞年糕切,郭氏剥了十小半个大白菜,温水兑了洗净,趁着等年糕片的空档,先给李俏换洗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海平实在不好意思再去盛第七碗了,将就着就算是饱了吧,晚上还有糕点可以垫巴不是。
李忠看着摇头,这还客气上了呢?“海平。给你姑再盛满,锅里的咱俩解决了。”李忠利用长辈的威严,给了郭海平小伙子长长地坡。
李俏迷糊中听到她娘说:“你姑夫切了十根年糕呢,不吃完下顿就浆了,算姑请你帮忙。”
初七一早,二梅和英妹就来了。
海平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李俏看着着急,十六岁的小伙子,面对十七,十四的两大姑娘,羞的满脸通红。可这辈分放那了,不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