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韦炳荣的精神好多了,两人便聊起天来。世间万事万物实在奇妙,两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在山洞里偶遇,却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一下子就能相谈甚欢。
“炳荣哥,你喜欢这里吗?”
“谈不上喜欢。这里虽好,但是毕竟是在山里,住在这里多憋闷呀。”
“不憋闷呀,平时,还有贤哥陪我呢,可好玩了。”
“贤哥,谁是贤哥?”
“贤哥就是贤哥啊,一个大好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小兰说这话时很真诚,那双乌黑发亮的双眼透出了幸福与满足。自从遇到智贤,她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不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她像一只飞翔在外的小鸟找到了一个温暖安静的窝。
韦炳荣被小兰这种完全没心没肺的谈话深深吸引住了,此刻,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沉醉于跟一个可爱的姑娘谈天论天的愉悦之中。
他问:“你们为什么要住在山上呀?”
“我们要革命。”小兰愣愣地说。
“革命?什么是革命?”
“就是要杀完恶人和富人,把他们的田地分给穷人,大家一起过平等的日子。”
韦炳荣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呀?”小兰突着嘴做出了不高兴的样子。
韦炳荣好不容易才收住笑声,说:“你呀,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革命。刚才你说的意思,是g匪的宣传口号,但他们的说法是打土豪,斗地主,分田地。”
“对对对,贤哥就是这么说的,我没记清楚。”小兰羞報地笑了笑。
“我虽然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我总觉得g匪真的不是什么坏人。”韦炳荣说。
“那你想不想加入我们?”小兰天真地问。
“这个嘛,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我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后来遇到了贤哥,他就叫我加入了。”
“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g 匪?”
“咦,别这么说,我们不是什么匪,我们是红军,红军锄奸队,懂了吗?”
“哦,红军锄奸队。”
“是的。高山县警察局长就是我们杀的。”小兰说到兴奋处,竟得意忘形,仿佛在跟自家哥哥聊天一样。
韦炳荣突然记起自己是一名警察,是上山来找刺杀局长的女匪的,此时,这名女匪就在眼前,他却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眼前这个姑娘那么天真无邪,怎么可能是杀人的女悍匪呢。
韦炳荣虽然不信,但还是板起面孔说:“好啊,原来你就是杀害警察局长的凶手,我要抓你去坐牢。”说着起身扑向小兰,把她拦腰抱住。
小兰也不躲闪,任由他抱了一下,笑着说:“你别闹了,快点松开。”
韦炳荣误以为自己真的就这样抓住了一个悍匪,正想着如何把她绑起来。小兰突然奋力一挣,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身子一矮,转身一肘子便把他打倒在地。
小兰生气道:“你再乱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韦炳荣被她这一还击,便知道这女匪身上有功夫,自己虽是男儿身,却没练过武功,加上生了病,只觉身体软塌塌的,远远不是她的对手,便又装出笑脸,说:“我跟你开玩笑呢,没想到你真生气了。”
小兰说:“我没生气,但你不许再乱来,动手动脚的,我就真生气了。”
“好,我不跟你开玩笑了,行了吧。”韦炳荣站了起来。他自忖病体尚未痊愈,根本没什么力气拿得住这个小姑娘,只好作罢。
“你说你就是杀警察局长的人,我根本不相信。”他故意试探着说。
“信不信由你。”小兰赌气似地说,“人家好心好意想劝你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