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碎了半边，一些木渣甚至也刺在了伤口上。老刘一直空出左手死死扣在肚子上，但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他的整个下半身都被沾得湿透了。他的上半身也湿透了，不过都是汗，衬衫粘在了身上，干糙如木皮的脸上像是被水洗过一般，黝黑刚毅的脸上看不到苍白，但能看到实实在在的痛。

    陈洛下意识看向自己的鞋，这才知道刚刚踩到的都是老刘的血。

    老刘叼着根烟，烟头都被扁咬了，只是偶尔还使稍微嘬一口，才让它没有灭。

    “爷爷的，谁说烟止疼。”他打着了火，先说了句话，这才看向陈洛。

    “洛子你这眼力可真是够呛，那东西不还老远呢吗，就这么激动。”

    陈洛张张嘴想要开口，他却伸手打断了他。

    “罢了，我刚刚暗中被它忽然撞了一下，也跑不远，我们迟早要停的。这样，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跑，我身上有血，它会跟着我。”

    老刘龇了一下牙，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也别磨叽，你自己什么样心里也有数，带着你我俩谁都跑不掉。你刘哥跟野东西混了这么多年，还怕了一头猪？”

    陈洛呆呆地站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场景他为什么觉得很是熟悉，这样两难的选择怎么就突然到他身上了？

    刘哥的话并不客气，但陈洛也知道这种时候客气顶个屁用。

    老刘伸出右手从背后摸了摸，忽然把那柄又老又重的猎枪丢了过来。

    “我刚刚打了它一枪，估计也够它受的了，现在我这情况背着这玩意儿也是累赘，你拿着吧，里面我上好了钢砂，路上要有畜牲敢靠近你，直接贴着脸来一枪。”

    老刘又抬头听了听越来越近的踩地声，赶忙把话说完，伸出右手用两只手指夹住烟，在脸上抹了一把汗，然后转身作势要走。

    “行了洛子，走吧，我逃掉了就去找你们。你一定要走掉，之后说不得还要靠你来找我。”

    陈洛接过抛来的猎枪，痴痴呆呆地站着看老刘一只脚下不时闪过的“漂浮”，原来他用法阵不是用来赶路，而是来减轻疼痛。

    陈洛脑海里碎片忽闪，心口突然一抽，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要窒息过去，他转身就跑，眼泪忽如雨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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