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还有一根香呢,是给外面那位常乐师兄的”
“乓当”
白帘后传出瓷瓦跌落声。
突来异响,没有打断夏寻的缓步,他仍边走边碎碎念道:
“因为他太冤”
“本来只是去了次踏雪,被刺了两剑,破了道心。静修个几年也就没事了”
夏寻走到白帘之前,轻柔地抚摸着白绸:“反正他还年轻,静修对他来说,反而还能消去些心中的仇恨,也对得起你师傅给他取的名字”
话越说越冰冷,越慢。如一只伺机的猎豹
他突然猛第加速怒道:“可他偏偏有一位随时会发疯的”
“妹妹!”
一话说完,他大力扯下白帘
“沙”
夏寻拉着的速度很快,但并没能把白帘一下子全数扯落。
因为丝绸很轻,只比空气重一点,所以落得很慢
恰如初冬细雪,细细沉浮,随风飘扬
随着白帘缓缓飘落,逐渐遮挡的真容。
白桌c白柜c白瓷杯,白枕c白被c白棋盘,是间女子的闺房。清雅秀气,一尘不染,一律摆设皆为洁白。就连盘坐在棋盘前的那位女子也很白。
不过是白得渗人
她年逾二十一二,瓜子脸,樱桃嘴,迷人大眼,五尺长发随意散落在盘曲的小腿上,柔顺乌黑。怎么看都是一副美人轮廓。
但一席洁白长袍,盖不出她外漏肌肤的惨白。那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青筋隐露的白。让人突然乍得一看,还以为是具刚捞上来的女尸,非常吓人。
夏寻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自地坐到了棋盘对面。继续碎碎吟念:
“两位大人联手置局,都只是为了打探一番,尚有忌惮。”
“呵呵”
“你倒好,放着万人敬仰的一代天女不做,千里纯阳安不下你。非要跑出来算尽天机,做个疯子!”
夏寻拿下白瓷壶,给面前的瓷杯倒上茶水,细细抿尝。
女子面无表情地从一侧棋简中拿起一颗白棋,落到棋盘上;
“我还是算漏了墨闲这颗杀子”
她的声音和她的肌肤一样苍白,没有感情。
夏寻冷笑,随意抓起颗黑棋,随意落下。
“呵”
夏寻蔑笑一声,依旧随意抓子落下:“难道你就算到了京都那位?”
“那是老师的事情,于我无关。”
夏寻冷笑地看着,手中把玩的黑棋:“这么说你才是这盘杀局的赢家咯?”
“不算,因为让你来到了这里,下出一手挑拨离间”
“但这应该也在你的算计当中吧?”夏寻道。
“毕竟也算损了一子”
“和一千二百条人命相比,这算不得什么!”夏寻把黑棋跟着落下,和之前的两颗,连成一线。
“蝼蚁罢了,死了便死了。”
女子的话自始至终都不代一丝情绪,就如同尸体一般张合着,两片惨白的嘴唇。无论殿内殿外的人,都听得一身凉意。
“神算一脉果然无情!”
夏寻的情绪已经有些微怒,声音稍大了一些,继续道:“但七星的亡魂,总是要有人为他们讨个说法的”
女子落下白棋,抬头冷漠地看着夏寻:“你手上的棋子分量不够,而且纯阳从来不会低头”
“呵呵”
夏寻再次蔑笑,声音更大两分道:“所以我才说常乐死的太冤。自以为有个算无遗策的疯子妹妹,就能无所忌惮。结果,被自己亲妹妹当棋子使还不止,最后当弃子埋了,都不自知”
“你说冤不愿”
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