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落下,甯婍姮眸微酸,似是月光刺了眼。月如他,看虽近,却甚远。那年少英雄已死,却唯独活在她心中。一墙之隔,一步之遥,她能做的只有帮他夺下大秦江山,还他江山愿,守她当年誓言。
已入深夜,她收起玉笛,往回走去。浑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长廊暗影中,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她直到离开。
百里奚看着女子匆匆离去,她连帕子在收起笛子时落在地上也不知。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视线才移到地上的帕子上。
他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帕子,一股清幽的冷香钻入鼻中,帕子上绣着黑色的曼陀罗。
黑色曼陀罗,最剧毒的死亡花。
他黑眸微眯,将帕子收了起来,“如海,去晴宫。”
月色下。
小亭中孤独的身影,如玉雕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儒雅清濯的气质,大风吹动他衣袖呼呼作响,他挑了一眼天上明月,指法快而凌乱,如他此刻心境。
乱乱乱!
他不知道那在深宫之中的女子,是否安好。
快回到自个屋子时,甯婍姮隐约瞧见一抹剪影在廊道上移动着,她下意识的躲到一边。再一看,披着斗篷的女子手里提着灯,左顾右盼往茅房的方向去。
她一手捂着小腹,似是腹疼。
风摇曳着灯笼,光影扑在她的脸上,原来是大坡县令的女儿卫阳。腹疼让她失了往日端庄形象,小脸皱着,咬着唇甚是紧张。
甯婍姮正要收回视线,却无意撇到卫阳步子稳妥有力,与表现出来腹疼状况有些相冲。
疑虑浮上心头,她正想跟上去,卫阳左顾右盼,差点瞧见了她。
她躲了起来,再看去的时候,卫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廊道上。
卫阳很小心谨慎,她若是再跟上,只怕要暴露自己。思忖片刻,她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卫阳是不是细作,还有待商榷。日后多多留心便是,这才不到半月,切莫不可心急。
打定主意,她往屋子走去。
回到屋里,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转身那一瞬间,林琳琅拿着烛火坐在床头看着她,模样阴森渗人,她猛地吓了一跳。
“琳琅,你醒了?”她缓过来后,问道。
林琳琅放下蜡烛,“婍姮,你跑哪里去了?我口渴起身喝水,见你不在床上,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
“今儿个是十五,我想起家人,出去走走。”甯婍姮说着,往屏风后走去,偷偷观察着林琳琅,她睡意惺忪的模样,不像是刻意注意她。
“哦,没事就好。”林琳琅打了个哈欠,吹了蜡烛,“我继续歇着了,你也早点歇着,明儿个咱们还要早起。”
“嗯。”甯婍姮淡淡应着。
翌日。
在清脆响亮的敲锣声中醒来,甯婍姮起身,林琳琅和贝的很。
见甯婍姮似无头苍蝇似得在屋内翻着,林琳琅问道:“婍姮,你在作甚?”
“我帕子丢了。”甯婍姮回道。
林琳琅见甯婍姮心急的如锅上蚂蚁,“不就一方帕子,丢了再绣一方便是。”
温怜儿道:“林姐姐,想必帕子对甯姐姐很重要,甯姐姐才如此着急,咱们也帮着寻寻。”
一番寻下来,未见帕子踪影。
已到集合时辰,甯婍姮只好作罢。
林琳琅和温怜儿知晓她不开心,尽量开导着,指不定一会回屋就瞧见了。
甯婍姮边听边点头,她琢磨着,莫不是落在昨儿个哪里。
怀着烦郁的心情,甯婍姮熬到了结束,便匆匆按照原路往昨儿个假山那寻去。
林琳琅正要叫甯婍姮,可转念一想,她应是寻帕子去了,她昨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