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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来过很多次,十分熟悉。房子不大,普通的两室一厅,房间里摆着香案,常年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洪大勇的妻子信佛c信道,还信耶稣,用洪大勇的话说就是信神,什么神都信。昨夜,她见紫轻精神恍惚的样子,断定紫轻一定是中邪了,连夜请了法师做法。此时,法师已经离开,房间里依然弥漫着一股烟气焦灼的味道,门框c柜几各处贴满了神符,床下c衣橱里撒满了各种米豆,窗口悬挂着一只奇特的风铃。

    佟暂之前来的时候从未见过,想来也是法师留下的驱邪的物事,不免多看了两眼。

    风铃样子特殊,声音也奇特,不像一般风铃那样随风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而是在风中不时地旋转,旋转的时候会发出一种低沉的轰鸣声,就像是宽而薄的金属片在空气中震动的声音。

    洪大勇的妻子看到佟暂在注视着风铃,神秘的把佟暂拉到一边,低声地告诉佟暂,那是招魂鐢,转够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紫轻就好了。她说的时候,洪大勇在旁边摇头苦笑。

    洪大勇与妻子非常恩爱,两个人几乎没有吵过架,有什么不同看法,洪大勇一般也会很委婉地表达。洪大勇悄悄告诉佟暂,他觉得紫轻现在不是精神出了问题,也不是中邪了,而是有了心病。洪大勇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然后把佟暂带到紫轻的房门口,示意佟暂先看看情况,开导开导紫轻。

    房门没有关,房间收拾得很整齐,只是没有佟暂印象中那样的别致和灵气,估计是紫轻的妈妈帮助收拾的房间。紫轻在窗前坐着看着窗外,以前的时候,佟暂过来也看到过紫轻这样坐着。只是,以前紫轻往往会捧一本书,这次没有,两只手空空地搭在腿上,一动也不动。就连佟暂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佟暂并不知道该怎样去劝她,也没敢冒然去打扰她。他搬过一把椅子坐在紫轻的旁边,静静地陪着。

    紫轻家在十楼,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院子里玩耍的孩子c街道上的汽车,以及远方的城市。像玩具模型,可爱却不太真实,有一种抽离感。天气特别的晴朗,天空湛蓝,明媚的阳光下甚至可以看到更远处山峰上终年覆盖的白雪。

    “没想到大夏天的山上竟然还有雪?”佟暂自言自语地发着感慨,“小的时候最喜欢下雪了,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温暖,一次雪都没有下,那个时候自己不懂事,吵着要玩雪。可是到哪去弄雪啊,也不可能就为了玩雪,千里迢迢去找个有雪的城市吧?我不依不饶,大人们没办法,竟然想到了一个用棉花代替雪花的办法。他们在房间里铺满了棉花,让我在里面尽情地折腾。为了我,大人们也算是绞尽了脑汁。可是,我小,但我并不傻!棉花和雪花的差异也太大了吧!除了颜色相同,名字里都有个花之外,其它一概不一样。后来我不干了,我说除非他们能用棉花给我堆个雪人,否则我就要见到真的雪。你猜怎么着?他们竟然真的用棉花给我缝了一个雪人,还立在院子里。结果整个夏天,都有人拿这事来笑我——暂暂,你家的雪人怎么夏天都不化呀?我那个丢人呀,别提了!但是要是放到现在,有人再这样问我,我肯定会把他带到这儿来,指着那里的山让他们看,告诉他们我家的雪就是牛,夏天也不化!你说,他们会不会晕掉”

    “哥!”

    佟暂自顾自地讲着故事,尝试一切可以和紫轻交流的可能,正说着,忽然听到紫轻唤了一声,声音虽小,但是佟暂听得很清楚,他连忙停下来,“妹妹”

    紫轻把视线从窗外移到佟暂的脸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佟暂的眼睛,佟暂被盯得发毛,也不敢乱动。紫轻面容憔悴,眼睛里闪着亮晶晶地泪水,像是忍受着极大的委屈,十分可怜。过了好久,紫轻才慢慢地一字一句问道:“你知道我的想法吗?”

    佟暂有点发懵,心里盘算着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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