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伟杰听了她的话右手提着钢刀向前走了两步。
“就是这个意思!”李莫愁毫无预兆地将右手一翻,两枚银针笔直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高伟杰的面门射去。
高伟杰不愧是老江湖,他刚刚就听出李莫愁话中不怀好意,走过来时早有防备,只是万没料到李莫愁会突施暗器。
他将钢刀往自己的面门一挡,只听叮的一记清脆响声,钢刀挡住了其中的一枚银针。高伟杰暗叫不妙,他本能地向后翻了个筋斗,双脚着地后又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个几个滚儿,活像一只蜷成球的胖刺猬,狼狈极了。
待他站起身定睛一看,却哪儿还有李莫愁和小风的踪影?高伟杰气急败坏地扯着嗓子朝在场剩余的弟子大喊道:“人呢?刚才那两人去哪了?”
众弟子各个下垂着脑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沉默不语。
“难道我养了一群聋子和哑巴吗?,有谁站出来给我答一句,否则我一个个活劈了你们这群饭桶!!”高伟杰的怒气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
话到了这份上,终于有个像是他们中资历最大的青年颤颤巍巍道:“刚刚才那妖女抱着小风使轻功跑跑啦”
“那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去追?”高伟杰的话中已失去了耐性。
“可我们怕怕她手中的银针”
“真他妈一群饭桶,你们要是还待在原地不动,我立刻活劈了你们!”说罢高伟杰扬了扬手中的钢刀,他继续道,“你们是怕那妖女的银针呢,还是怕我手中的钢刀?”
“是,是我们明白了”众人立即准备动身去追。
“哎哎哎,我说你们在场这些人,一个也不许动!”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捕头带领一众手下将高伟杰等人团团围住。
“我们接到举报说有人在此打架斗殴,你们这些人都是嫌犯,给我留下接受调查”
“大事不妙,果然官兵被引来了”高伟杰举手向众弟子一挥,大喊道:“兄弟们,撤!”随即一脚将眼前的捕头踢翻在地,夺路而逃。
眼看着那脑满肠肥的捕头捂着鼻子在地上嗷嗷打滚,口鼻中冒出的鲜血染红了整张肥脸,活像刀砧板上刚剁下的的猪头似的,高伟杰手下的弟子也不买官府的账,一个个出手打伤官兵,跟随他们老大灰溜溜地趁乱跑了。
再说李莫愁,她突施银针引开高伟杰的注意,一把抱住叫小风的少年,使出轻功飞出人群。
别瞧李莫愁受了伤,她却依然脚下生风,背着少年轻若无物似的健步如飞。待她跑出七八里路,盘算着高伟杰是无论如何追不上了,这才放缓脚步开始走起来。
途经一个破旧的祠堂,李莫愁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李莫愁环顾四周,陈旧的佛像似乎长年无人供奉,都结起了蜘蛛网,伸手上去一抹,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四处的烛台上蜡烛已然烧尽,地上则是铺着乱七八糟的稻草和破旧的蒲团。
李莫愁拣了两个较好的蒲团,从背上将少年放下。再去四周捡了一些稻草和枯枝,从怀中取出打火石,生起了堆火。她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口破锅,去溪边盛了点水,架在火上烧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少年迫不及待地问起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李莫愁并没有理会他的问话,找来了一块较为干净的布,又从锅中舀了些热水,在一边使劲地搓洗着。
“我是一个大骗子,曾经骗过多少平民百姓的钱财,为人阴险狡诈,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你觉得救一个这样的人值吗?”少年继续道。
“我李莫愁向来独来独往惯了,踏入江湖以来,只有杀人,从未救过人,今天要不是看在你小子三番五次帮我的份上,老娘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李莫愁这时说出的话冷得足以冻死一头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