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王爷?”
看到顾景铄的出现,苏栩栩不禁有些惊讶。算起来,自从上次在勤政殿外碰见过他一次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他,听说是顾景煜有事安排他出京去办了,所以,如今看来是事情办完了吗?
顾景铄向着她行了礼,一旁的柳青芜又向着他行了礼,一番繁文缛节过后,苏栩栩注意到男人胳膊吊着,不由问道:“你的胳膊怎么了?受伤了吗?”
“哦,之前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吊着的胳膊,顾景铄漫不经心般的答道。语声一顿,男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漾出一抹有些微妙的笑意,道:“所幸的是,我后来遇到了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说这话的男子,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吧不经意般的瞥了一眼对面的柳青芜。
柳青芜的脸上不可抑制的微微红了,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一瞬跳的飞快,微微低了头,浑忘当听到面前的男人在向苏栩栩解释他的胳膊为何会受伤之时,他为何要说谎,以及之前为何要让她对别人隐瞒当日她救了他的事情
苏栩栩敏感的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情绪,心中顿时不由一动,刚打算打趣的问个清楚,却是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宁儿,你没事吧?”
身为一个大夫,柳青芜本能的关切道。
苏栩栩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没事,这才发觉自己全身都有些发冷,只得道:“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没有睡好,有些受凉了吧”
虽然她未明说是因为何事没有睡好,顾景铄却几乎一下子就猜了出来,像是犹豫了许久,男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微垂的眼眸,却是遮去了瞳仁里的一切情绪:“是因为秦大人一家的事情吗?”
苏栩栩没有过多的怀疑,毕竟,就算面前的男人不在京城,想来秦大人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只是听他问起自己,一时有些沉默,须臾之后,方道:“这些日子,我时常梦到秦大人一家”
语声一顿,苏栩栩的神情愈发的沉重,缓声道:“有时候我甚至会孟家我阿爹浑身是血,死于乱刀之下”
哪怕只是说到梦中的景象,已足够叫苏栩栩不寒而栗,那些深切的恐惧,仿佛从梦中延伸到了现实,叫人心里阵阵发紧,如被巨石狠狠压着一般透不过气来。
顾景铄在听她提到陆大人的时候,神情亦是一紧,垂在衣袖里的双手,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一下子攥了紧,有一瞬,男人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陆大人被罢官的事情,柳青芜也是知道的,她可以理解,面前的女子因为秦大人一家的事情,从而担心自己的父亲的这种心情,毕竟,陆大人与秦大人都是因为西南贪墨一事而获罪,而如今秦大人一家二十几口都死于非命,陆大人虽然逃过一劫,只是被罢官,但这一点,对在乎他的家人来说,却并不能好受一些。
“宁儿,你也别太担心了”
柳青芜不由柔声宽慰着面前的女子:“陆大人不会有事的”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宽慰太过苍白,只是下意识的望向一旁的顾景铄,男人大概也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费力的扯了扯唇,最终能够说出口的,也不过惟有“是啊”两个字,之后的,便不知再说些什么。
欲言又止,心里思虑,如千斤重。
苏栩栩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她也知道,自己有些神经过敏,只是秦大人一家的惨死对她的刺激过重,让她忍不住想象,如果那害死秦大人一家的凶手,也想要害死她阿爹怎么办?
毕竟,当初弹劾孟氏一族的人之中,就是以阿爹和秦大人为首,最终秦大人一家被流放,阿爹被罢官如今,秦大人一家二十几口惨死,万一那些人犹不肯罢手,转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