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浴缸不大,并不适合两个人同时洗澡。
加上林向楚手长脚长,刚进去就占了一大半的地方,地方就更显得拥挤和局促。
夏芷默想站起来往外走,腿脚勉强使上一点力气,却被林向楚拉着胳膊往下轻轻一带。
水花四溅。
她瞬间落进他的怀里。
“今晚不投怀送抱,改成欲拒还迎了?”他低头,贴着她的耳朵话语说得含糊。
低哑的声线像是被打磨过,颗粒感滑经她的耳蜗,一路震到心里去。
夏芷默的耳朵一下子就成了绯红色。
灯光透亮,照得那充血的耳骨薄如蝉翼,林向楚看得心痒难耐,启唇,一并将那软骨也含在了口中,不顾她的挣扎和低吟,刻意撩一拨着,一点点往深处钻动。
“大叔”
小姑娘的嗓子微抖,意识还没有彻底消失,双手抵在他的肩头,缩起脖子讨饶,“我我不舒服,今天先不”
“不”字说了一半。
却在林向楚指尖触抚到不知何处的时候,变成了无声的气音。
后头的话,便再也没有时间开口了。
夏芷默觉得自己成了一叶小舟,身下是翻滚汹涌的江水,而林向楚,则是自己的掌舵人。
他掌控着她的身体,几乎半是诱导半是逼迫,令她在欲一求里沉浮颠簸,彻底将晚上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折腾,就是一个多小时。
从浴室出来已经近十点,夏芷默困顿又乏力,脑中一片空白,眯着眼由着林向楚替自己擦干身体吹干头发,抹上身体乳,再抱进了被窝里。
墙壁上老旧的钟表滴答走秒,她在这点机械平稳的声音中一点点睡了过去。
而林向楚躺在一旁,开着灯,目光盯着黑暗的角落,表情意味深长。
其实今天晚上的情绪,他自己都是陌生的。
看到夏芷默浑身湿透地被张飒挟持在怀里的时候,他脑中一片空白,那一瞬间做出的反应和决策,近乎本能。
那是活了三十多年,都不曾出现过的情况。
发当时的冲动愤怒,事后的疼惜与不安,都与他往常所接受的教育和习惯表现出来的自我,判若两人。
林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告诉他要忍。
君子不忍,则不足以成大事。
林向楚将这点教条刻进了生活每一处,刻进了骨血里,以至于连得知林俊彦将本该属于他的遗产夺走的那一刻,他都是不显山露水的地笑,去同人道贺恭喜。
可夏芷默,却成了他生活里的异数。
好像从遇见她那一晚,或者说,从他决定两人发生关系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轨迹就开始出现不可逆的偏转。
先是进入了她的身体,继而又进入了她的生活。
再然后,一颗心,似乎也若有似无地被拴在了她身上。
怀中的人动了动,夏芷默嘤咛的声音将林向楚从思考中悠悠吵醒。
他侧了侧身子将人搂紧,小姑娘的额头上布着细密的汗珠,不算浓密的柳叶眉拧着,手一挥,从被子中探出来,并且下意识要将被子掀开。
被林向楚拦住。
他意识到不对,掌心落在了夏芷默的额头。
触手滚烫,高烧。
心中猛地沉下去,林向楚拨了前台电话,几分钟之后,底下送来了一个水银温度计和几个酒精棉。
对于照顾病人,林向楚其实是个生手。
他将温度计擦过了三遍,塞进夏芷默腋下。
小姑娘似有所觉,睡意朦胧地睁开眼,一双眸子没有聚焦,瞳孔微微放大,虚弱又不设防地叫他:“大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