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校门口和何曼简单聊了几句。许倾倾没忘跟何曼要了联系方式,从前她是试着想帮她,今天把人家的工作都折腾没了,她是必须得给人家找份工作了。
何曼本来是清高的想拒绝的,但想想自己处境,确实不容得她清高,于是她便欣然接受了许倾倾的帮助。
看一眼手机上何曼留给她的电话,再回想刚才她给小川写在手上的号码,许倾倾莞尔:“何曼,欺骗小孩子可是罪过。”
何曼一怔,尴尬的笑笑,并未替自己解释半句。
离开幼儿园,何曼去了附近的医院,先注射了狂犬疫苗,又处理了一下伤口,医生替她清理伤口时,看到她手腕上的几处伤疤,抬头,异样的扫了她一眼。
“你有点抑郁?”医生疑惑的问她。
何曼摇头。
医生又朝那几个圆形的伤疤瞄了一眼:“这么漂亮的手腕,也舍得下手?生活很美好,你很年轻,也很漂亮,还是乐观一点,别和自己过不去。”
说着,医生替她将伤口轻轻的包扎好。
何曼平静的将袖口撸下来,向医生道了谢,看到被医生撕下来的那两枚卡通创可贴,上面快乐的叮当猫在咧着嘴冲她傻笑。
将创可贴捏在手心里,何曼转身就走,却又被医生叫住。
病历交给她:“按着上面的处方去药局拿药,给你开了几种祛疤的。”
“好。”
何曼接过病历,轻轻扫过上面的药名。
手腕处被李佳咬伤的位置丝丝缕缕作痛,她下电梯来到位于一楼的收费处。
“一共三千五百元。”窗口处,收银员的声音隔着喇叭传来。
何曼一惊,这么贵?
她工作不到一个月,薪水还没结,而且看样子,多半是结不成了。
“算了,我再看看。”她拿着单子退出了排队队伍。
最近住在舅舅家,她连生活费还没有给舅妈,凭白无故又多出几千块开资,真叫人头疼。
“何何小姐?”她心不在焉的低着头,直到听到有人叫她。
何曼抬头,她面前站着的女医生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真的是你,小何。”女医生诧异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她一脸迷茫,忍不住自报家门,“是我呀,马医生。”
说完,她又神秘一笑,压低声音:“你忘了,五六年前吧,是我给你做的取卵手术。”
何曼本就疑虑的小脸刷的一白。
马医生却跟没看见一样,将她往角落里扯了扯:“怎么样?现在的价钱比从前好了不少,你若是有需要”
何曼惊惧的瞪大眼睛,十分抗拒的甩开她的手,白着脸头也不回就走。
后面,马医生的声音还是魔魅的传来:“小何,你朋友如果有需要也可以给我介绍”
何曼想屏蔽那些声音,每一个字却又清晰无误的往她脑子里钻。
每个人心底都有无法触及的殇,五年前,为了给姥姥筹集手术费用,无计可施的她找到马医生。
十颗卵子,十万块钱。
35厘米的金属探针通过yd壁直达卵巢,那种令人恐怖的疼痛何曼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全程不能打麻药的她,从手术台上下来时,整个人都是虚脱的。
可正是这十万块钱,救了最疼她的姥姥的命。
这段算不上光彩的经历从走下手术台的一刻,就被何曼选择性的在她的记忆库中屏蔽,她的卵子去了哪里,用在什么人身上,她不曾想过,也不能去想。
今天若不是碰到马医生,再加上在幼儿园里的经历,她仍不会让这段记忆重新浮出水面。
可当这些她以为遗忘的经历再一次历历在目的浮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