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坐在窗台,三年岁月让她深谙京城之事,官场的规则,女人的悲哀,她早就明了的事情,却越来越无法接受。
京青听闻她要求后说的是,“祁术,不是卿安王世子的字么?”
如遭雷劈,她这三年来,日日夜夜等待着,等待着有人说,看啊,卿安王世子归京了。
没有人说过,她要等多久,她已经二十了,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了,这妖娆的容颜还能保留多久,难道待他归京,自己要带着皱纹去见他吗?
白姬手里的丝巾被捏皱,就像她的内心,是怎样的不甘。
可是,遥远的北方,顶着暴风雪行走的人,万念俱灰,终于看到了城门,上面写着两个字——水矢。
玙寂继续走,不停,他需要找到一个人,手拿白色方巾轻轻为他擦拭脸上污渍的人,找不到,心里缺失的那块地方就会一直寒凉异常。
这世道真是奇怪,前世被所有人抛弃,唯有一人生死不离,今生被一人抛弃,多少人生死不离?
尉迟轩之拿着一根木剑在院里练剑,将那木剑狠狠地刺向旁的大树,那大树约莫两个成年人粗,木剑这一劈,只是留下了些痕迹,大树依然笔直地挺立着,仔细看这大树,却发现四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痕迹,显然是木剑主人的杰作。
零至凉没有评价,他只在一旁劈开那似乎永远也劈不完的粗实的柴火。
“哥,你过来。”
零至凉放下柴刀,走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狐狸。
狐狸斟酌了一下,略微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才道,“有一个美人”
还未说完,零至凉揪起尉迟轩之的身体,脚下生风似的来到了树上,将她放在上面,“两个时辰。”
狐狸慵懒地坐在枝干上,毫无蹲马步的自觉,看着已在继续劈柴的零至凉,“你求我,我都不下来了。”
零至凉忽然抽出贴身的佩刀,森寒地问道,“不下来?”
狐狸抖了抖,规规矩矩地开始在树上蹲起马步,不敢发出怨言,怕他像上次一样多加一个时辰。
过了一会,大娘从街上购置完东西回来,看着劈柴的零至凉,慈爱地笑道,“至凉又在劈柴了,祁术那孩子呢?今晚是除夕,别难为祁术了,还是个孩子。”
除夕?
零至凉没有节日的感知,并不觉得祁术受罚和除夕能扯上什么关系,但是看到大娘慈祥的笑意,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算是听进去了。
大娘进屋去准备食物,老头子也在房里写对联。
零至凉结束了劈柴的动作,收了柴火拿进厨房,出来见到狐狸耷拉着耳朵蹲马步,看了半晌,说,“一个时辰。”
狐狸低下眼,看见树下的人,穿着朴素的布衣,脸庞如同刀刻一般分明,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如同修罗的人此刻却是好看得让她愣了神。
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狐狸低低地吟起歌来,每唱一句,都是奇怪的音调,听不懂的字词。
零至凉未在意,拿着未收回的佩刀,开始了每日的练习。
「在幕幕紧凑的记忆之底,可以让我寻见某个人」
她继续唱,望着浩瀚无边的天空,蔚蓝的颜色,无边无际,好不神秘。
「在蓦然消失的记忆当中,寻求着某个人的救济。」
零至凉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以一敌百的气势。
尉迟轩之唱着唱着,白眸里闪烁着奇异的色彩,仿佛是盈盈的氤氲,又仿佛是不计一切代价的光芒。
「为何心会如此易碎呢?」
你说啊,罪孽为何呢?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尉迟轩之从树上跳下来,与零至凉一同进屋,看着满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