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商鞅的余火在燃烧。
城卫军到处都在抓叛乱的商党,到处都是穿着盔甲的甲士在各家各户搜人,每一条街道上几乎都无时无刻有骑兵的身影带风而过,咸阳城里人心惶惶,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希望这场暴乱早点过去,但因为发生地太突然,所有人事前的注意力都在那剑匣关叛军之上,没有一个人能预料到咸阳城里居然也会有商党余孽。
城卫军统领将军工博阿认为那些叛逆分子定然是经历了多年的潜伏,根本没有这么容易镇压,这团火烧得不仅突然,而且还越烧越烈,连不少看上去只是平民百姓的秦人都参与了进去,举着“为商君昭雪”的大旗到处游行。
而且更严重的问题是,那些商党从大牢里救出的大多都是因为被怀疑是商党的军部将领,足足有十几人,其中不乏有大上造这种地位的军侯,他们手中大多基本都握有兵权,有的人是被软禁,有的人是被关牢,不管是被关在哪里,这些天商党门都是一个个地组织将他们救出,并且予以劝说和威逼,让得其中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成为了他们的人。那些都是受冤含恨之人,比如田棱和其父田坎。
田棱是边关子午峡的副将军,田坎是某大郡军侯,虽在入狱前已经被缴了兵权,但咸阳城里还有他们赶来救援的家骑,所以能暂时躲避城卫军的追捕,加上其他商党的相助,让得城卫军到处头痛。
不过咸阳毕竟是大秦之都,哪怕已经派出了十万人去阻击尸子,城内仍有不少的精兵,商党们在煽动祸乱之后,终究还是要撤出咸阳城的,然后躲起来等待尸子的到来。
秦军可不会愿意就这么放他们走,在上将军司马错的带领下,三百王宫禁卫精英军出动,开始追击这伙叛逆分子。
双方在咸阳城西郊二十里外的荒山开始了游击战。
深入荒山,地形复杂,司马错只得让手下分散开来,以四骑一组,三组一列,二十五列,向着深山中散布搜索,敌人很狡猾,多数都是当年的商鞅刑法队出身,擅长隐匿和暗杀,这样的山林对他们极为有利。司马错不敢大意,让二十五列骑兵各自携带信号箭,每隔两刻钟便各自射出以表明位置。
被追杀的商党人数大约在二十多人,基本没有不会武的人,要在这么一座大山中找到他们还是不容易的,两刻钟过后,二十五列骑兵汇合,但皆是一无所获,司马错的脸色很难看,这伙人在咸阳城里搅出那么大的动静,秦王愤怒无比,令他一定要抓到人,否则都就不用回去了。
“将军,放火烧山吧。”一名骑兵提议道。
司马错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准。”
大火熊熊燃烧起来,山林间的白雪开始融化,无数鸟兽奔逃,黑烟渐起,树枝折断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起,司马错的双眼中倒映着这些火光,说道:“就让你们这些叛逆分子在火中化为灰烬吧。”
拉着缰绳掉头往山下,司马错抬手吩咐道:“守在山脚下各个方位,一旦发现有人逃出,立刻缉捕,必要之下可以不用留活口。”
“是!”
司马错驾马准备下山,但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手下的一声“将军小心!”一股危机感瞬间弥上心头,转头一看,脸色瞬间骇然,只见是一条红色的火龙从燃烧的那片山林中飞了出来,直直地朝他而来!
炽烈的灼热感扑面而来,司马错顾不得多想,立刻一个翻身滚落马背,火龙正好与他擦过,马背上的鞍甲顿时燃烧起来,瞬间便蔓延到整匹马的身上,战马顿时痛苦嘶叫起来,马蹄乱踏,险些还将司马错给踩死。
司马错狼狈地爬起来远离了这匹着了火的坐骑,看着它身上的熊熊烈焰,心有余悸,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那山林之中顿时又出现了几条火龙,向着其余的骑兵飞去。
“下马!”他嘶吼命令道,然后取下背上的弓和箭,“是修行者!”
骑兵们纷纷下马躲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