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疚是赵国宗室大臣纪元君府中一名从商多年的府商,帮助王府做一些锦缎胭脂等紧俏货物转售的买卖。
这趟买卖出行的目的正是洛州古城,洛州城内人流密集商客往来不断,有很多都是来自雍州秦国的大商,秦国由于商鞅的新政推行重农抑商,商人们日子艰难不得已离开,纷纷来到这离秦国最近的天下第二大城。这里作为周王朝的地盘,秦国可没有办法介入,所以选择在这里转售一些在秦国罕见的丝棉香料和以它们制成的锦缎香囊,差价相当可观。而除了秦国也有不少来自韩国c赵国c魏国的商人,就像游疚这样的一样,每一次出行都能为王府的财库带来不少可观收入。
不过这种生意可不是随便一个宗室大臣府里都能做的,凡是懂经商的都知道洛州是做这类生意的第一宝地,各大势力都想插一脚,若是没有一点背景和后台,别说生意做不成,连通往洛州的各关隘路口都未必过得去。只有像纪元君这种有着赵王亲兄弟级别的人,才能保持府中每年稳定的货源和交易量。
这趟往洛州的出行似乎跟以往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队伍里多了一个王爷派遣而来的瘦弱青年,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也没有表明详细身份,名义上就是帮忙打打杂,但车队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个青年弱不禁风,不像是能干太多活的样子,应该不是王府的某个杂役,也没有丝毫会武的样子和贵族子弟的贵气,更不可能是王府中派来盯梢的人,因为游疚在王府做了这么多年府商,王爷没有不信任他特意派人监督的道理,想来是王爷的某个亲戚食客或朋友之子在赵国犯了事想借着王府的名义躲到外面,车队中也有不少与邯郸城中的达官显贵打过交道的人,看得多了都懂这些。
货不算太多,恰好装满一辆马车,因为最近听说周王朝在洛州城附近捉什么人,若非有纪元君府的通行官谍,车队连豫州的地界都进不了,不仅如此,路上经过的关隘县城检查也是颇为严格,一道道程序连封好的货物都要打开检查,游疚花了不少银子才没有让车队耽误太多时间,否则真不知道要拖几天才能到达洛州。
午后天气不是很冷,不过刮在脸上的秋风却是冷得像刀子一样,似乎有秋天过去迎来冬天的迹象,所以游疚让车队都用过午食后在原地休息一会儿,没有急着赶路,众人也享受这难得的清闲,几个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游疚也靠在树边喂着自己的马匹,瞥见队内管理伙食的老管走了过来,低声对他说道:“那小子又不肯吃饭。”
游疚愣了一下,说道:“他还是去吃自带的干粮?”
老管说道:“谁知道呢,每次都一个人躲起来,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就是不肯跟大伙儿一起吃,前几天还好,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我老管做的饭菜太难吃了。”
游疚皱了皱眉,旁边一个汉子笑道:“老管啊,讲道理的话你做的饭也有点难吃,不过也没有到吃不下去的地步。”
老管眼睛一瞪,怒道:“那你晚上别吃,路上找户人家讨饭去!”
汉子连忙摆手,说道:“我开玩笑的,像我这种粗人,有饭吃就行,哪里会挑剔那么多,而且既然是大伙儿一起吃的,热闹就行,好不好吃不重要,大哥你说对不对?”
游疚拿起一撮马草往马嘴里塞去,说道:“你说的很对,既然都是兄弟,一起吃饭才有意思,那年轻人应该是和我们不熟,不好意思罢了。”
汉子瞥了一眼不远处明显离群的青年,压低了声音说道:“不会不好意思吧,前几天他还跟我们吃来着,虽然话不多,可也能看出来和大伙儿一起他挺开心的,最近明显是有点不对劲。”
“又不是小姑娘每个月来一次那啥,他会有什么事?”老管疑惑不解。
汉子笑道:“所以说你这人就是大老粗,男人有时候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