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皇甫权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已经转为柔和。
“都这样了,还这么不放在心上,你想要你这个肩膀都废掉吗?”
黎一宁一边用镊子捏住医用棉球,动作熟练麻利的给他清理伤口,一边吐槽。
皇甫权并没有说话,就只是这样看着她。
很快,黎一宁就给皇甫权重新上好了药,并且包裹上新的绷带。
“好了,这次要小心点,不要再用力过度,总是裂开,伤口会恶化。”
她职业化的叮嘱皇甫权。
却并没有得到皇甫权的回答,黎一宁也不在意,并不是每一个病人都会乖乖回答医生的叮嘱的。
她低着头,收拾好药箱,又弯下腰去,跪在地上,整理换下来的绷带,并且将地板上沾染的血迹擦干净。
做这一切的时候,皇甫权忽然有一种幻觉,那就是她真的很像一个妻子,给他收拾东西,清理家里的地板,这不正是一个妻子该做的事吗?
“我脸上有东西吗?”
收拾好东西的黎一宁注意到皇甫权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脸上,忍不住问道。
皇甫权眨眨眼睛,回过神来,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走神。
“我以为你会害怕这种类型的伤口。”
毕竟看上去太恐怖了。
黎一宁笑了:“皇甫权权少,就算你恨我也没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质疑我的专业。”
“给我一个不质疑的理由。”
“别忘了,是你非要把我弄进来成为军医的,如果你弄进来的军医专业技术不够好,你说,丢脸的人是谁?”
皇甫权唇角向上勾起一道邪魅的弧度:“哼,伶牙俐齿。”
黎一宁深吸一口气,坐的离开他远一点,靠太近,他身上那种傲人的凌厉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和有些人打交道,总是要小心点的。”
皇甫权没有再说什么,看看外面的天色,起身自己进了书房,关上门之前,他丢下一句:“另外,我在书房工作的时候,不准进来打扰我。”
黎一宁点点头:“知道了。”
她巴不得见不到他才好,眼不见为净。
既然不用去训练,黎一宁发现自己在这里无事可做了。
毕竟是部队里的宿舍,虽然依旧戒备森严,却并不像卧阳山庄他的私人住所那样夸张,每一道门都有指纹锁。
因此黎一宁可以随意走动。
“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还真放心啊”
随即她又想到,这里是部队,貌似他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吧?
卧房里有电脑,还有许多藏书,黎一宁无聊的要命,随意的翻着他书架上的书来看。
想不到,皇甫权虽然是个军人,却也非常具有艺术家的品味。
他的书架种类驳杂,通古至今什么都有。
黎一宁取下来一本很厚的哲学论,随意的翻动着,书里好像夹着一张照片,被她飞快的翻过去。黎一宁正要翻回去看看是谁的照片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她合上书放回原位,跑出去犹豫着要不要接。
皇甫权刚说了不要去打扰他,可是她又怕有什么重要的电话,万一错过了,那就不好了。
想了半天,黎一宁还是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皇甫权阴冷的声音:“不是说了不准来打扰我吗?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黎一宁一撇嘴,就知道。
“那个,有电话,你要不要出来接一下?”
“不用,你接,重要的电话不会打到家里的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