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宇用自己那漂亮的大眼珠子狠狠地翻了翻他,忽然站起身,大喇喇的走过去,直接躺在那个铺的软软的大床上,一点都不想再搭理那个就知道嘲笑自己的臭男人,是不是,那些男人都是一个模样。
太岁看着她躺下来,却好像没看见一样,干脆也靠在床上,跟她聊起天来。“跟我说说你的事吧,刚好让我休息一下。”
白晓宇也没客气,从记事开始讲起,她讲了她的小时候,讲了她的学生时代,讲了她的大学,她的创业,讲了她的穿越,讲了顾府,讲了长公主,讲了太平王府,讲了皇室,讲了小铃铛和元宝,讲了柳如烟,她说了那么多,甚至捡到的那只猫,还有那盆藕,可是唯独没有讲到顾云熙,一丝一毫也没有提及,她后来讲的太久了,于是,就睡了。
太岁看着她睡着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醒来的时候,只有自己还在睡觉,身边的太岁早就不见了身影,白晓宇虽然昨晚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可是也知道不能随便信任他,急急忙忙整了整衣服起来,才发现,屋子里面多了一个镜子,那张脸还是苏安的脸,她站在镜子面前并没有一丝的欢喜,她忽然觉得很厌倦,厌倦了这个长相,这张脸,再美,也不是属于她的风景。
“怎么?不喜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岁站在了她的身后。
“只是觉得这张脸,看了厌烦。多少人情,多少冷暖,无非都是为了这张脸。都只是因为这张脸,你说,我还要它干什么?”她背过身,不想看镜子里面的脸。
“帮你换了就是了,有什么可苦恼的?”他酒红色的衣袖一挥,就变换了她的容颜。
这张脸虽然不及苏安原来相貌的三分之一,可是还算耐看。她看着这张脸,却好像是恍如隔世,这脸。才是白晓宇的脸,才是她白晓宇用了二十八年的脸。她那么熟悉,那么亲切的一张脸。
“做妖精就是好,想要什么脸就要什么脸。难怪你们一个个都长得那么好看。”她站在镜子前。再不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苏安,再不是引无数人瞩目的苏安,她就是白晓宇。
“你们这些凡人真是奇怪,不过是几十载的寿命,却整天想着如何有好的容颜,如何有好的前程,得到如何,得不到如何。你们这些不过百年的小生命,活的就是不明不白的。那些东西有没有又有什么什么关系,我们妖怪的这张脸都是天生的,自己看着舒服就好,黑熊成了精不一定非要是乌漆麻黑的,没个人样,鲤鱼成了精也不一定非得是带着条鱼尾巴,我是太岁,难不成我得顶块肉你才能认识么?”他翻了个白眼。
“你可以活上千百年容颜不老,不论你长成什么样子,都可以活的这么自在,你可以看得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千万次,可以看着沧海变桑田,可是,我们不能,我们的生老病死在你那里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我们的好年华更是短暂,我们希望的把最好的年华留下,在你们眼里也不过就是一场短暂的烟花秀,不过是一次耀眼,一次陨落,我们所渴望的把最美的时光留给最爱的人,所以我们女人渴望美貌,这样才能给自己爱的人一个美丽的一面,所以我们男人渴望前程,这样才能给自己爱的女人一个匹配的未来,这样追求不好么?”她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我放弃的那张脸,不仅仅是一个显赫的身份,一个美丽的容颜,还有我曾经认识的所有人。”
“那为什么要这样?”他有些不解。
“因为,我要用真正的自己,替我自己报仇,时候不早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么?走吧,我好久没见过阳光了。”她的眼神沉了下去,好像是一汪湖水那样沉静,可是想到阳光,她又是那么明亮,明亮的好像是天上的两颗星星。
太岁没有再说些什么,其实,本不必说些什么,她是他的肉身所做,她与他用摄魂线相连,她不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