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四天了,夫人在明月楼里终日诵经祈福,哪里还像妇人,分明成了善人。各院的请安免了,阖家晚宴也免了,清心寡欲的有些渗人。
“夫人,你也许多天没出门了,木香陪你出去走走吧。”
“外边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去了吧。”
“夫人,凤鸣轩有个说书的奇女,我们去听听?木莲也想听。”
白晓宇想着这两个随嫁的丫头算是对自己最真心的了,她们想去,自然不会推辞,勉勉强强答应,化了淡妆,一身青衫就出了门。
凤鸣轩在城东北角,本来因为位置不好,老板已经准备贱卖回老家,偏偏这时,来了个会说书的姑娘,从此门庭若市,一个茶座,从涨到十,还有人早早就来排队。
白晓宇来了一个月,先是禁足,再是还愿,又是诵经,还没有这么出来逛逛。自然是看什么都开心,尤其是当她看见书店的时候,更是开心的不行,平日里无聊的要死,有本小说看看自然是好的,只是这里没有印刷术之类的,每本书价格都高的吓人,白晓宇翻了翻还是没舍得。
磨磨蹭蹭来了凤鸣轩,只说是顾府的夫人,小二就机灵的开了包间,好像预留的一样。白晓宇微微一笑,心里暗自吐槽,到底是男主的家世,随便提一提,全城都卖个面。
台上已经开始了,说书的姑娘长得十分标致,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远看就知道这家酒楼生意为什么能火,有这样的美人,根本就是招财猫;但是细细看来,白晓宇觉得,这女有些面熟。
“木香,这姑娘好面熟啊。”她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上好的龙井,印象里是儿时只有来了贵客,家里才有的滋味。
“巧了,当年黑丑也是这么说的,说这姑娘像夫人。”木香假装的并不好,但是白晓宇并不想揭穿,她们一定是有原因,而这个原因一定是为她好,有时候,你就是要有孤注一掷的信任,信那个人是真心的。
“是啊,仔细一看确实相似啊。”木莲也随声附和。
白晓宇并不答话,说书的姑娘在讲梁祝,讲十八里相送,讲草桥结拜,讲着讲着,她落了泪,讲着讲着,台下的众人落泪了,讲着讲着,她拿起了扇,那一秒,白晓宇看见了,一个墨玉的玉佩,那么熟悉,那么清晰,就好像有人举到她面前一样,原来,这玉佩还有个原来。
“让她来见我,你们下去吧。”白晓宇闭上眼睛,她不肯让别人看见自己伤心的样,她就是这样,活的很倔强。
“见过顾夫人,奴家玉阳。”想不到那姑娘平日里说话竟然这般柔和,感觉好像,她带着阳光洒进来。
“姑娘书说的真好,白白骗了我许多泪水,姑娘的玉佩真是漂亮。”
玉阳脸上羞红了一片,白晓宇看着,觉得很刺眼。“真的么?玉阳是个天盲,从未见过这宝贝,不知道它是什么模样。”
白晓宇细细打量着这个姑娘,她的眼睛那么美,好像一汪湖水,让看到的人,深陷深陷,,可是,原来这是一汪死水,她心里有些爱怜。
“很漂亮的黑色,刻着的是花朵”
“黑色啊,原来是我每天看见的啊。”她没有伤心,反而一笑,好像这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而她,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是啊,想来送你玉佩的人是为你想了许久吧。”白晓宇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一点疼,也有一点涩。
“他啊,姑娘可想听我的故事?”她真是是一汪泉水,她的声音好像可以抚慰哀伤。“五年前,我只是在这说书的瞎,这凤鸣轩虽然有我的安身之处,可是也逃不了被人欺负的命运,多亏是他,才让我能在这里风生水起,就是这样,我们常常一起出去,我虽然看不见,可是有他在我就会开心,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