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见门上木牌,也知表意,都眼望贾比盖,凭他决断。贾比盖稍一沉吟,拔出短刀,楔入中间门缝,轻轻撬开门闩,推门进屋。
他右脚刚迈过门槛,只觉头顶劲风不善,有人暗中偷袭——他应变奇快,抢前半步,左手探出已抓住对方腕口。入手纤细,却是个女子!他心中顿时雪亮,低声说道:“勒荷!不要害怕!是我”
那女子一声惊呼,颤声道:“啊是贾比盖哥哥?”心情激荡,手上一松,木棍掉在地上。
雅雷金笑道:“还有不少哥哥哩!”
勒荷喜道:“你们都回来了?咦?他们是”借着昏黄月色,她已瞧见雅雷金身后站着几名非利士官军。
贾比盖说道:“妹子勿要多心!都是自己兄弟!这屋里,就你一人?”
勒荷答道:“并无旁人,就我一个!”说罢,将五人都迎入房中,点亮灯火。
阿瑟黑举目四顾,看这房虽不宽敞,但房顶却搭得挺高——房梁离地足逾一丈。当中摆了一个木桌,几张小椅——右边有个扶手木梯直通向上,想是建了个阁楼,是她的睡房,也是她接待嫖客之所。细瞧那女子容貌,虽不及亚比该的风华绝色,却也生得清雅秀丽,不免暗叹:可惜可惜
雅雷金说道:“书珊城陷落。妹子还能在这虎狼窝中,独善其身,也难为你了!”
勒荷幽幽叹道:“我孤苦一人,无可依靠。去到哪里都是一样,无论以色列人c非利士人,还是亚玛力人,到了我这,都是付钱的主顾”
亚哈济问道:“那你今晚并未接客,为何门外还挂了红牌?还手持木棒,守在门边。如果真有歹人闯进,你一女子又怎是对手?”
勒荷瞅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贾比盖说道:“妹子只管明言——这几位都是我朝大卫将军的手下名将!此番随同我二人先入城公干。午后以国大军即到城下,光复书珊之日就在眼前!”
勒荷面露喜色,说道:“原来两位哥哥已投了大卫将军——往后仕途无量了!”
阿瑟黑笑道:“不错!他二人立此大功,封侯拜将只在早晚——你还没说,为何今晚挂出红牌,却不接嫖客”
勒荷答道:“自从扫罗兵败,书珊被未受割礼之人掌管。他们见我这一干弱女子,又是做那色相营生,对他们毫无威胁。因此这城中所有艺妓都保住了性命只是天天有人上门。听说还有个大官要来,我不胜其烦,只好挂牌推托刚才这位将军想是从未去什么风月场——我这红牌朝外:表明本姑娘不接客!如果真遇上贼兵强逼,也只得拼个玉碎”
阿希则心中一动,问道:“大官?什么大官,你可知道?”
勒荷皱了眉头,回忆道:“我也不知是个什么官,只是排场挺大,前呼后拥的,好像叫什么‘伊斯贝’”
五将乍一听这“伊斯贝”之名,无不喜出望外!亚哈济说道:“如果姑娘愿意诱这伊斯贝来嫖宿,那可是头功一件!”
勒荷问道:“那个伊斯贝是什么人?”
雅雷金答道:“他是这次非利士c亚玛力联军的主帅。如果我们在此将他生擒活捉,或可胁迫敌人退入基利波山以南地区”
阿瑟黑笑道:“若能如此。我主大卫先入了书珊,名正言顺就是犹大王了!那约珥和阿比亚再也无话可说”
勒荷又问道:“你们只有五个人。就算擒住了那个非利士元帅——他手下兵将成百上千,万一他豁出性命不要,自行了断。你们即便以一当百,也难免会同归于尽”
亚哈济说道:“所以你得捱延时刻,拖到午后,我主大兵压境,他的狗头又是旦夕不保的——而且铁车战阵无马可用嘿嘿我看不但是战车无马,只怕连骑兵也无坐骑可乘!他权衡轻重,并无胜算,还是留得性命,全身而退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