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才觉得伤口撕心裂肺般的通胀,仿佛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要裂开一样。方才走的匆忙,连血都来不及止住,他的胸前已经被鲜血湿透。
漆黑的夜,一切都看不见。树林里除了轻微的虫鸣声,再也听不到半点声响。
他看不见自己的手?也看不见插在自己身上的箭簇。
好在他还可以感觉得到伤口的痛楚,他急封住了伤口周围的血脉,右手摸着剑身稳稳捏住,一咬牙使力拔了出来。
他没有喊痛,但这并意味着不痛。只是这痛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这果然不是普通的箭簇,这箭簇就像是鱼钩一样,一旦射入身体就不那么容易拔出来了。
但他却已经拔了出来,带着一块血淋淋的肉拔出来的。
有风,微风。
微风拂过他的面庞,将额上滚滚如豆的汗珠风干,将他全身紧绷着的筋脉舒展。
许久,他恢复了些体力,单手倚在身后的树上,站起身子。他知道,他绝不能留在这里,这里距离杨府太近,杨万千一定会派人搜索。
此地不宜久留,他跌跌撞撞的朝树林深处走去。
每个人的命运总是不尽相同,在这黑暗的夜晚,有的人期待他能长久一些,而有的人却恨不得这漫漫长夜马上结束。
当然,这一切都是亘古不变的事实!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人永远无法主宰的,天王老子都得奈何不得。例如时间c死亡。不管有人希望这长夜能短一些?还是有人希望这短夜能长一些?
时间总是在走,不快不慢!
黑夜终于淡去,黎明的光芒在遥远的天边乍现。
烟雨桥上正有一少年负手而立,他本是几个剑客,但他的剑却已不在身边。他就是丐帮副帮主上官豪杰!他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找回他的剑,显然他已经迫不及待!
一个青衣白发的老者迈着极稳健的步伐,拾阶而上,朝上官豪杰走来。
“徐伯伯?我们可以出发了吗?”上官豪杰问。徐别意点头道:“是的,陈舵主已经在集结弟兄们了,等派出去的最后一拨做探子的兄弟回来,我们就出发!”
探子回来了,四名乞丐弟子匆匆赶回大帐内,向陈家落的道:“禀舵主,那盗帅朱恋花至今还在江南第一庄没有丝毫动静!”,陈家洛道:“好!弟兄们辛苦!”,立即走出帐外,奔向百米之外的烟雨桥上,欣悦道:“帮主,徐长老,探子回来了!”
“如何?”徐别意急切的问。
“弟兄们日夜守候,从未见盗帅朱恋花从江南第一庄出来过半步!”陈家落言辞恳切,不容置疑。
徐别意道:“即是如此,看来我们绝对不是诬陷江南第一庄了?”陈家洛道:“现在看来只这样的,不过我们毕竟尚未亲眼所见,还是的小心行事,将那第一庄和丐帮可是这江南大派,我担心会有人从中挑拨,让我们两大名门鹬蚌相争,从而从中谋取私利!
徐别意道:“如此,我们这就前往江南第一庄,客客气气的找剑惊风问个清楚,倘若能查出打狗棒和降龙剑的下落,相信剑惊风一带掌门宗师定然也无话可说!”
陈家落答应,上官豪杰道:“一切但凭徐伯伯吩咐!”
朝阳爬上山头,将一湖江水映的透红,朝霞飘散,殷红的朝霞浸染了东方的天空,水天一色,红云纵横,横跨天际,在远山碧湖间尽情绽放着恣意的激越,令人心潮澎湃。
这样的景色总会让人变得积极,上官豪杰已经记不得上一次看夕阳是在什么时候?他竟然被这眼前的景色所迷恋。
陈家落带着云天分舵众弟子从烟雨桥上走过,徐别意跟在最后,他见到上官豪杰心意踌躇,当即上前道:“豪杰,景色虽美,却无瑕观看,很无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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