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是她老妈的名字。
魏和平问了,他老爸说,你这孩子,今天是咋回事?哪股神经短路了?问这么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魏和平说,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认不认识她。
他老爸说,你到派出所查去,叫苏平平的有多少,我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我一个也不认识。说着就断了电话。
魏和平对苏五一说,啧!“老爷子”嘴严着呢,套不出话来。
可是他越这样,魏和平就越觉得有疑点。
苏五一说,你回去把老照片翻出来看看,如果真有瓜葛,或许能查到点线索。
两人心里不踏实,魏和平赶紧回他爸那里,他爸不在家。他也不理那个保姆,顾自去翻捡相册。保姆向来惹不起这个“大少爷”,就躲进自己的房间,等着他骚扰完了自动撤兵。
魏和平选出一本估计是下乡年代的相册,给苏五一送了过来。苏五一细细检查,那上面有魏和平他爸学生时代的集体合影,也有和农村青年在一起的照片,还有手把锄头c肩挑粪桶拍的劳动照,也没查出个什么名堂。
苏五一说,也许真是我俩神经过敏了,就算是你爸在那里结过婚,未必和我妈有啥关系。苏五一说着进厨房去拿杯子替魏和平冲咖啡,习惯性的抬头望望,那只伤残的枯叶蝶还伏在那窗玻璃的老地方,一动不动。苏五一心里一动,转回身来又去翻那本相册。
苏五一从照片里面挑出一张,那是魏和平父亲蹲在一条田埂上拍的单人照,他的脚边有一丛矮矮的野玫瑰藤,沿着田埂蔓生的藤棘上,疏疏落落地开着些小小的花朵。因为是黑白照,又泛了黄,那花朵看上去灰扑扑的,完全没有春天的亮色。
魏和平凑过头来,说,你发现什么了吗?
苏五一说,没有,就是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就是后面这个背景,那个起伏的黄土路,感觉像是我梦中那条路,只是拍照的角度不同,没有从正面拍出它的路况来。
魏和平说,你这真是神经过敏了,和你的梦扯上关系,很有些荒诞了。
苏五一说,我总觉得那个梦很特别,似乎在暗示什么。
魏和平说,我们绕那么大的弯子干什么,你直接问你妈不就得了。
苏五一说,你又不是没领教过,我那妈更不近人情,没法正常交流。
魏和平说,问问你妈的老朋友,她总还有老邻居老同事一类的人吧,不至于一个都不知情。
苏五一说,我不认识他们,怎么去问。
魏和平说,你问问你妈认不认识我爸,看她是什么态度,如果有必要,我们再深入调查。
苏五一说,好吧,试一试,如果没有什么疑点,我们也就不需要过问了。
苏五一想了一下,就给她老妈挂电话,问她说:“妈,你反对我和和平结婚,是不是另有原因啊?”
她妈一时没有回答,感觉有些犹豫。
苏五一说:“妈,你不说出理由来,我咋好作决定呢?”
她妈回话了,说:“理由我不都告诉你了吗?用不着再重复了。”
苏五一说:“那你还有没有别的理由?”
她妈又不说话了。
苏五一说:“要是没有别的理由,我们马上就办结婚登记了。”
她妈停了一下,说:“你一定要嫁他,别指望我来参加婚礼!”
苏五一说:“你不来,是不是怕见到魏伯伯?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那边没声,苏五一对魏和平说:“她挂了,多半有问题!”
魏和平说:“不至于你是我姐吧,不会那么恐怖吧?”
苏五一说:“难说,为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会有一种亲切感呢,也许真有亲缘关系。”